几十号人,一声令下说打就打,这湖墅方圆二十余里,人口少说也有几十万,而各家打行的人谁都没数过,兴许千儿八百,兴许两三千,少说一二十家,反正若是得罪了他们,别说生意做不成,回头说不定还会被暴打一顿!”
打行这种行径,汪孚林越听越觉得耳熟,这不就和老上海那帮流氓拉帮结派没什么两样?而且打行这两个字也形象得很,这不就是以打架为行业?
而一个客人起了个头,其他人顿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却是把杭州城北湖墅这一带的打行势灵况给介绍了一下,当听说至少有十几股像样的势力时,汪孚林终于忍不嘴角抽搐了一下,当然不会去问为什么官府不管这种愚蠢问题。这年头的官府是欺软怕硬的典型,从他在徽州的经历就知道了。
果然,等他这顿饭吃完,出了这家酒楼,继续在这灯火通明的不夜天中继续逛夜市的时候,赵管事也在旁边低声说起了打行中人的难缠和可怕,尤其还强调了当年苏州一桩旧案。
“十几年前,应天巡抚翁大立翁部院到苏州查办打行,四处抓人,结果那些家伙先是趁着翁部院出行,埋伏了人突然冲出去,抽了他老大一个耳刮子。见人不肯罢休,又纠集数百人,先是攻打大牢,把囚犯都放了出来,继而裹挟他们去攻都察院,翁部院要不是跑得快,险些就连命都没了。事后这些人还去打知府衙门,要不是王府尊镇定,说不定整个东南就会乱成一团。最终一帮人逃进了太湖,虽说惊动世庙爷爷行文剿灭,可事情最终闹得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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