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在他身边,你能想象出这是多
么无法忍受的事吗?谁要是认为这样的婚姻不能解除那简直就是犯罪,是亵渎神圣,是败坏
道德。你们荒谬的法律会给英国带来一场灾难,上帝是会制止一切不义行为的。”她从睡椅
上坐直身子,两颊涨红,她的眼睛从青肿的眼眶里发出愤怒的光芒。那个神色严厉的仆有
力而又温和地把夫的
部放回到靠垫上,她愤怒的高亢的说话声渐渐变成了激动的呜咽。
停了一会儿她继续说:
“昨天夜里,所有的仆全象往常一样睡在这所房子新建的那一边。这栋房子正中部分
包括起居室、它后面的厨房以及我们楼上的卧室。我的仆梯芮萨住在我卧室上面的阁楼。
这个正中部分没有别住,无论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到新建的一侧惊醒仆
们。这些
况强盗
们一定都知道,否则他们决不会这样肆无忌惮。
“优斯塔斯爵士大约十点半休息。那时仆们都已经回到他们自己的屋子。只有我的
仆还没有睡,她在阁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听候吩咐。在我上楼前总要亲自去各处看看是不是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是我的习惯,因为优斯塔斯是靠不住的。我总是先到厨房、食起室、
猎枪室、弹子房、客厅,最后到餐厅。我走到餐厅的窗户前,窗户上还挂着厚窗帘,我忽地
感到一阵风吹到脸上,这才看到窗户还开着。我把窗帘向旁边一掀,呵,迎面竟站着一个宽
肩膀的壮年,他象是刚刚走进屋里。餐厅的窗户是高大的法国式的窗户,也可以当作通到
坪的门。当时我手中拿着我卧室里的蜡烛台,借着蜡烛的微光,我看见这个
背后,还有
两个正要进来。我吓得退后了一步,这个
立即向我扑来。他先抓住我的手腕,然后又卡
住我的脖子。我正要开喊,他的拳
便狠狠地打在我的眼睛上,把我打倒在地。我一定是
昏过去了好几分钟,因为等我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已经把叫佣的铃绳弄断,把我紧
紧地缚在餐桌一的一把橡木椅子上。我全身被缚得很牢,一点也动不了,嘴里塞着手绢,
喊不出声。正在这时我倒霉的丈夫来到餐厅。显然他是听到了一些可疑的声音,所以他是有
准备的。他穿着睡衣和睡裤,手里拿着他喜欢用的黑刺李木棍。他冲向强盗,可是那个年纪
较大的早已蹲下身子从炉栅上拿起了通条,当爵士走过的时候,他凶猛地向爵士上打去。
爵士呻吟一声便倒下了,再也未动一动。我又一次昏过去,我失去知觉的时间大概还是几分
钟。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他们从餐具柜里把刀叉拿出,还拿了一啤酒,每手中有个玻
璃杯。我已经说过,一个强盗年纪较大有胡子,其他两个是尚未成年的孩子。他们可能是一
家——父亲带着两个儿子。他们在一起耳语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看看是否已把我缚紧。
后来,他们出去了,并且随手关上了窗户。又过了足足一刻钟我才把手绢从里弄出去,这
时我喊叫仆来解开我。其他的仆
们也听到了,我们找来警察,警察又立即和伦敦联系。
先生们,我知道的就是这些,我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再重复这段痛苦的经历了。”
霍普金问:“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福尔摩斯说:“我不想再使布莱肯斯特尔夫感到不耐烦,也不想再耽误她的时间了。
然后他对仆说:“在我去餐厅以前,希望你讲讲你看到的
况。”
她说:“这三个还没有走进屋子,我就已经看见他们了。当时我正坐在我卧室的窗户
旁,在月光下我看到大门那儿有三个,但是那时我没有把这当回事。过了一个多小时以
后,我听见主
的喊声,才跑下楼去,看见这可怜的
儿。正象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爵士
倒在地板上,他的血和脑浆溅了满屋子。我想这些事使她吓昏过去,她被绑在那儿,衣服上
溅了许多血点。要不是这位澳大利亚阿得雷德港的玛丽·弗莱泽士,也就是这位格兰其庄
园的布莱肯斯特尔夫变得
格坚强,那她一定会失掉生活的勇气了。先生们,你们询问她
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现在她该回到自己的屋里,好好地休息一会儿了。”
这个瘦削的仆象母亲般温柔地把她的手搭在
主
肩上,把她领走了。
霍普金说:“她俩一直在一起。这位夫是由她从小照料大的,十八个月前夫
离开澳
大利亚,她也随同来到了英国。她的名字叫梯芮萨·瑞特,这种仆现在没处找了。福尔摩
斯先生,请从这边走。”
福尔摩斯表丰富的脸上,原来那种浓厚的兴致已经消失了,我知道这是由于案
并不
复杂,丧失了它的吸引力。看来事只剩下逮捕罪犯,而逮捕一般罪犯又何必麻烦他呢?此
刻我的朋友眼睛中流露出的烦恼,正象一个学识渊博的专家被请去看病,却发现患者只是一
般疾病时所感到的那种烦恼。不过格兰其庄园的餐厅倒是景象奇异,足以引起福尔摩斯的重
视,并且能够再度激其他那渐渐消失的兴趣。
这间餐厅又高又大,屋顶的橡木天花板上刻满了花纹,四周的墙壁上画着一排排的鹿
和古代武器,墙壁下端有橡木嵌板。门的对面是刚才谈过的高大的法国式窗户,其右侧有三
扇小窗户,冬季的微弱阳光从这里进来,其左侧有个很大很
的壁炉,上面是又大又厚的
壁炉架。壁炉旁有把沉重的橡木椅子,两边有扶手,下面有横木。椅子的花棱上系着一根紫
红色的绳子,绳子从椅子的两边穿过连到下面的横木上。在释放这位的时候,绳子被解
开了,但是打的结子仍然留在绳子上。这些细节只是后来我们才注意到,因为我们的注意力
完全被躺在壁炉前虎平地毯上的尸体吸引住了。
一眼看上去,死者大约四十岁,体格魁梧,身材高大。他仰卧在地上,又短又黑的胡须
中露出呲着的白牙。他两手握拳放在前,一根短粗的黑刺李木棍横放在他的两手上。他面
色黝黑,鹰钩鼻,本来相貌倒还英俊,而现在却是面孔歪曲,狰狞可怖。显然他是在床上听
到声音的,因为他穿着华丽的绣花睡衣,裤腿下露出来一双光着的脚。他的部伤得很重,
屋子里到处都溅满鲜血,可见他所受到的那致命的一击是非常凶狠的。他身旁放着那根很粗
的通条,猛烈的撞击已经使它折弯。福尔摩斯检查了通条和尸首。
然后他说道:“这个上了年纪的阮达尔,一定是个很有力气的。”
霍普金说:“正是这样。我有关于他的一些材料,他是个很粗的家伙。”
“我们要想抓到他是不会有什么困难的。”
“一点也不困难。我们一直在追查他的去向,以前有说他去了美国。既然我们知道这
伙还在英国,我相信他们肯定逃不掉。每个港
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傍晚以前我们要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