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沙发椅那坐下。
我点点没说话又忽然想起毅东怎么没来,「梅芬妳怎么来的,毅东咧?」我走到沙发旁接过她的一瓶果菜汁,又走回病床边坐下,「今天车队要有聚会,他跟绍强一块去了,我叫他不用陪我来。」她说,「嗯,是喔。」梅芬向来就很自主独立。上次我的脚受伤时就曾领教过,在爱情领域里她依旧是作主强势的那一个。对于那样的梅芬,我曾经在一剎那之间觉得疼惜也很想刺激毅东,可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作出任何提示。因此,我没有再对梅芬的异样提出一些想法。这也许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人总是在忙得不可开支或自身难保的时候,会遗忘了某些人的情绪,又或是像个瞎子看不见眼前的景色是否依旧。而可能在几个危机安然渡过之后,才会发现「好像?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当然这改变没有所谓的好或坏,只是看透了某些东西,或对于某些人事感到失望或是多了些其它酸甜苦辣的想法罢了。有时候觉得可惜;可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欣然接受这样的改变。…对于梅芬尔后的改变,我欣然接受的程度远超过可惜,因为我希望她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
「子扬,我什么时候出院?」黄子捷抬头问,而黄子扬收起了笑脸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哥,你翘了两次院,还弄得这么糟糕。你说医生会不会让你出院?」看起来黄子扬的确比较像哥哥,我走到梅芬身边坐下让他去跟黄子捷谈。「再说,老爸今天晚上提早会回国,老妈也要跟着回来。…你要有心理准备。」子扬说话的神情以及举动让我有点困惑,黄子捷好像听到「老爸」这两个字整个人似乎隐约沉了下来。
「爸可能会…」不等子扬说完话,他便堵上去一句:「我的身体我知道…,别说了。」他抬头注视子扬时,那微扬的嘴角感觉五味杂陈。我似乎嗅到了些异样却没有开口问,不一会他忽然抬头看我,那神情瞬间的改变犹如寻到安心的力量发源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直盯着我超过五分钟以上,梅芬和子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好像在盘算着什么的他的脸也尴尬了起来,总觉得黄子捷想跟我说些什么…可却又咽了回去似的望向白色窗帘外的蓝天。一剎那我感觉黄子捷离我很远,即使有着轻切温暖的笑容却怎么也传达不到我原本习惯接收的心底去。…就好像不久之后,我再也看不见他一样。
「我…我该走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毕业展,得要赶上进度才行。」心头略痛,我任性倔强地生闷气,太多游疑不定的怪因素压得我透不过气,得离开,清清脑子。梅芬点头也跟我一同起身要走,「我有开车,载妳们回龟山。」子扬拿起病床边小柜子上的车钥匙,「啊,我有骑车!而且我要先到台北一趟,你能载梅芬回去吗?她一会要开会。」我忽然想起跟毕联会会长在台北有约,子扬看着低头收拾东西的梅芬笑着说:「好啊,要不然等会沙子又跑到眼睛里,可是很危险的喔!」梅芬有点诧异的抬头看子扬,轻笑了出来。子扬微笑双手插在口袋双肩微挺,看起来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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