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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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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恋1

我有一个恋;——

天上的明星;

他们的晶莹:

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灵!

我有一个碎的魂灵,

像一堆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生的冰激与柔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是消派——

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1作时间和发表报刊不详。手稿篇末注明:”二十六,半夜”。与原稿有出的是:第3行”晶莹”为”光明”;第4行为”我他们的恒心”;第6行”清晨”为”侵晨”;第9行”山涧边”为”涧边”;第13行”魂灵”为”心灵”;第17行”冰激”为”冷激”;第20行”心伤”为”伤心”。

《我有一个恋》中抒公的恋对象是”天上的明星。”明星闪烁于天穹,照耀着地球,但并不带感色彩。把”天上的明星”作为恋对象,这本身就表明,明星所指的不是常眼中的自然现象,对明星的描写不只是纯客观的描摹。这明星是诗眼中格化的明星,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明星”这一艺术形象具有自然和感双重属

有的仰望满天繁星,寄托内心的乡愁;有的描写依着祖母的怀抱数星星,忆起童年的天真。徐志摩描写的则是在”暮冬的黄昏”,在”灰色的清晨”,在”荒野的枯间”,明星闪烁的晶莹。这是诗对自然景物的审美摹仿,是”这一个”诗独特的摹仿。诗接受了西方自由、民主的思想,但这种思想的觉醒只令他对现实更为不满,当时国家”混的局面使他感到他是度着灰色的生”(蒲风语),个的挫折尤使他痛苦,国事、家事,”生的冰激与柔”,把他那颗充满漫梦幻的诗心折磨成”碎的魂灵”。但是,象许多漫主义者一样,理想屡屡受挫但仍追求不会,他是永远不甘平庸的,他要在灰色的生里”唱一支野蛮的大胆的骇的新歌”(《灰色的生》)。与他同期的诗作《灰色的生》相比,同是写灰色生,但《灰色的生》重于现实的露与反抗,激愤粗犷,格调沉重凝滞,果然有”野蛮”、”大胆”、”骇”之气。而《我有一个恋》里明星晶莹闪烁,创造了一个轻盈、空灵而又宁静、神圣的意境,与诗灰暗、沉闷的生感受侧面相比衬,这种反差也正是两者的契合点。

在晶莹的星光里诗看见了自己生的追求,得到了”知心”、”欢欣”、”灯亮与南针”,这一光明慰藉了现实生的抑郁苦闷,理想的歌颂重于现实的露。在这首诗里,诗对明星的审美摹仿勿宁说是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思想感的审美观照,他造出了一个独立的纯美的艺术境界与现实生相抗衡,并以此作为坚定的信仰慰藉与激励自己生的追求。诗之末了,诗高歌:”任凭生是幻是真,/地球存在或是消泯——/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这是一曲生理想之歌,在这里,诗生追求与晶莹的星光互为溶合,表达出诗执著的恋与坚定的信仰。

这首诗在艺术上比较集中地体现了徐志摩诗歌的特点。形式上或追求变幻的自由,或力求单纯和统一,前者更适宜表达激的心灵,所以这首诗前三节句式整饬、节奏单纯,及至诉说衷心,便改用错综替、自由变幻的句子。但都工而有变,散而有序,错落有致。这首诗在的感激昂奋中每每略带抑郁,表现了诗感受世沧桑的心怀。这种矛盾的绪以对比手法表现得尤为突出:如二、三、四节各以现实生与天上明星作视觉、与触觉上、心灵感受上的对比,现实生越灰暗,明星越显得光明美好;明星越亮,现实越灰暗。

便忧郁生,更恋明星。

徐志摩是个漫主义诗,他以”、美、自由”为生信仰,对生、社会都抱着美好的理想,希望这三者能在同一生里得到实现。正如梁实秋所说:”志摩的单纯的信仰,换个说法,即是-漫的-……这永远处于可望不可及的地步,永远存在于追求的状态中,永远被视为一种极圣洁高贵极虚无缥缈的东西。”诗中”我天上的明星”便是这么一种,把它理解为对具体物的也好,理解为生的理想也好,这都是一种神圣、热忱的

(涂秀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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