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逍遥游第七章盛世（五下）
非但马贼们弄不清楚突厥
在弄什么古怪，连见多识广的谢映登、时德方等一时也猜不透突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远处那两个庞然大物的外观形状与兵书上所描述的霹雳投石车极为相似。龙腾小说 Ltxsfb.com但霹雳投石车自从在三国时代问世以来，顶多能配上三四十斤的弹丸，最大
程不过百余步。在最初诞生时还能打敌个措手不及，随着其在军中大规模使用，很多针对其的
防御措施也被总结了出来。火箭，油球，弩炮，这些都是投石车的天然克星。在床弩齐备，弓箭充足的坚城面前，投石车根本来不及发威。否则，当年数十万大隋
锐也不会对着辽东城的高墙徒呼奈何了！
与普通投石车不同，突厥费劲气力做赶制出来的那两座家伙是放大版的。规模几乎是军中常见那种的四倍。投臂、发斗的位置也略有差异，从城
向下看去，就像一名来自夸娥氏的壮汉斜担了条巨大的扁担。（注1）
围在投石车附近的西域地位十分尊崇，不仅对
活的
隶们连打带骂，连同围观的大小伯克们，稍微靠近些便会挨上其一记皮鞭。那些挨了打的突厥贵族们非但不生气，反而恭恭敬敬赔礼道歉。仿佛有了两座威力难以预测的霹雳投石车，他们就有了攻
长城的保障般。
“那些家伙应该是波斯。前几年听购买丝绸的商们说，西边极其遥远的地方，他们与柏占廷在打仗！”马贼刘季真不认识投石车，却对几个正在安装投石车的西域多少有些了解。据他昔
从过往“受保护”商
中探听到的消息，西域向西，自己的匈同族控制了极大一片疆土。而实力能与匈抗衡的，就只有波斯。前几年波斯王大展神威，与数十个国家同时开战。因为战
频繁，许多前所未见的杀利器也应运而生。
“是汉时那个波斯么？”谢映登皱着眉追问。经历了三国、两晋和南北朝这段漫长时间的动
年代，两汉典籍几乎遗失殆尽。中原对外界了解也越来越少，前辈们探索出来的东西也濒临失传。也就是他这种富贵了数百年的世家子弟，勉强还有机会从家藏古卷上读到些有关西域以西的地理记述。像时德方出身普通的读书，虽然号称饱学博闻，却连波斯和柏占庭这两个国家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应该是！”刘季真迟疑着点，不敢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长城下面先前已经有了突厥、奚、霫、契丹和室韦，现在又加上一批波斯。难道中原就比
原好那么多么？让这帮家伙连自己的老窝都舍得扔下？可古老的箴言分明说过，苍狼的子孙不可远离兜舆山。当年匈就是因为不肯听从这个箴言，结果再也回不到祖先们留下的土地上。如今突厥又在重复匈的道路，仿佛几百年后，再次要经历同一个
回。
“不过如果连波斯都请能来为他效力，阿史那家的这些王八蛋还真肯下功夫！”一转眼，他的心
又开朗起来，指点着远方的波斯嚷嚷道，“打败了这些王八蛋，咱们也算凭一隅之地击退了数十国联军。老子挟大胜余威追杀过去，定能在兜舆山下重新竖立起冒顿家族的牙帐！”
“刘兄倒是好志向！”众
夸赞道。还没等打完仗便先想到分赃，也就是刘季真这马贼，别谁也拿不出如此“豪”。
“我是冒顿的嫡传子孙，呼韩邪大单于的后，大原的旧主！”刘季真翻了翻白眼，郑重地向大伙宣告。“那不是志向，那是我们匈几百年来的祖训。这里不过是客栈，兜舆山下，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嗯，冒顿的嫡传子孙是不是？刘兄昨天强调过了。”“突，突利可汗，我们记得你的名号！”“嗯，届时，我等定为刘兄壮行！”众微笑，七嘴八舌地回应。先前看到敌军多势众，又有利器助阵，大伙的心里还有些紧张。被刘季真来来回回一搅和，紧张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谢映登心里有事，眼珠悄悄地转了转，笑着拍了拍刘季真的肩膀，半真半假的问道：“若是刘兄将来得偿所愿，会和突厥一样领兵南下么？”
“当然不会！”刘季真非常爽利的回答。“我不跟你们说过了么，兜舆山才是我们的家！你们中原有什么好？马长不高，说话也绕来绕去，总得让琢……。”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嘿嘿笑了笑，然后继续道：“如果你们中原还不争气，也说不定哪天我的儿孙们会过来打些秋风。不是我们冒顿的子孙不仗义，是你们自己没本事！”
“你***，老子现在就将你扔下去，绝了后患！”时德睿抡起斗笠大的拳，冲着刘季真的肩膀猛捶。刘季真一边躲闪，一边笑闹着辩解道：“反正你们自己不争气，肯定要被抢。与其被别抢了，不如便宜了我的孩子。说不定他们心一软……”
众哈哈大笑，都明白刘季真不过是在过嘴瘾。眼下塞外原上，从索水向西一直到大漠的尽，都是突厥的地盘。狼子狼孙足有数百万众。而像边塞各地刘季真这种连匈话都不会说的二半吊子匈，全加起来也凑不起一万的数量。凭着一万不到的族想从数百万寇仇手里夺回兜舆山，重现匈王的辉煌，根本就是在痴说梦。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儿子会站在长城上等你的儿子！”笑闹够了，谢映登走上前，将刘季真与时德睿两分开，低声保证。
“那得看咱们有没有命过了眼前这一关。能不能留下儿子！”刘季真也收起笑容，幽幽地道。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谓夺回兜舆山，重建匈牙帐不过是个梦。自从当年天可汗刘渊带领大伙南下后，匈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匈。他们抢了汉的土地，抢了汉子的城市，占据了汉宅院，然后，他们彻底迷失了自己。
“差不多了，大伙小心！”没等刘季真的叹息声落下，一直盯着敌军动向的时德方突然大声提醒。众吃了一惊，赶紧将注意力收回来，重新集中于长城下。只见几名波斯指手画脚地说了几句，投石车巨大的手臂轰然落下，然后发出一阵吱吱嘎嘎噪音，慢慢拱起，拱起……
“弩炮，弩炮准备，瞄准了底下那两个大家伙。翻它。”时德方的声音骤然紧张了起来，声嘶力竭地下令。
数十道乌光立刻从城墙各处飞起，带着风声直扑目标。“不可能得中！”有经验的豪杰们同时叹息。事实正如他们所料，剧烈的山风在途中便将弩箭吹偏离的方向，大半空，仅有的一两支命中，却好像给投石车挠痒痒般，根本没起到任何效果。
“呼！”仿佛被凌空而来的弩箭激怒，投石车弯曲的手臂骤然弹直。山风声立刻被另一种凄厉的尖啸所取代，在众惊诧的目光里，一块足有车大小石飞了起来，直扑长城。
“呯！”地动山摇。巨石在离城墙二十步左右的地方落下，没有命中，但所有都感觉到了来自脚下的颤动。几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年青马贼立刻变得脸上煞白，守城的河东与博陵军将士虽然军容齐整，也忍不住回看镇守此处的主将时德方，期待着他能找到一个稳妥的应对之策。
血染的祭台上，几名波斯不慌不忙，指挥着隶们慢吞吞地调整投石臂的支撑位置，调节投石车上一些关键部件以及配重的沙土袋子，仿佛早已胜券在握。趁着这个机会，时德方命给弩车重新装上巨箭，在箭杆前方包上油布，点燃后继续向投石车攒。反击的收效微乎其微，包裹在投石车支架外的兽皮有效地阻止了弩箭的坏。围绕在投石车附近的突厥则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用事先准备好的沙包扑灭烈火。
“呼！——呯！”伴随着单调声音，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