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嵬龙以目光吓退众人后,不耐久待,便和欧阳兄妹带着那受伤昏迷过去的陈大叔急急离开桐柏小镇。更多小说 Ltxsfb.com出镇后,直奔平狮村。
平狮村。
竹篱小院。
院中此时有两男两女四条人影在来回徘徊踱步,甚为不安。两位年老者是欧阳烈及夫人,年轻的则是欧阳兄妹。
正在四人焦燥不安的当儿,只听屋中王嵬龙轻喝一声:“成了!”
四人迫不及待地奔进屋中。
只见陈大叔已面色渐转红润,呼吸已趋平稳均匀。王嵬龙对进来的欧阳烈四人示意噤声,打个手势,五人鱼贯而出。
到得外间,欧阳烈急急问道:“贤侄,青松还好吧?”虽见到伤者面色已渐转红润,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那断肠鬼手的威力不可小觑。
王嵬龙微微一笑:“伯父放心,陈叔身强体健,震伤离散的肺腑已还原正位,体内於血也已除尽。况且又服下’龙涎造化丹’。顺利的话,太阳下山之时,陈大叔即可醒来。”
四人闻言,都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四人深信王嵬龙的医术及武功,以欧阳烈那般瘫痪数年的痼疾在他医治下也不过一两天就好,何况这刚受不久的内伤。再说那”龙涎造化丹”,功效之奇大,四人均亲身尝试,深信这次陈青松的受伤,不仅可痊愈如初,而且还可能因祸得福功力大进呢。因是之故,四人神色间甚是轻松。
太阳渐渐西斜,一缕夕阳透过窗棂投进屋中时,里屋传出陈青松的呻吟声:“…水……水,我要…水…!”
几人闻声进得屋中。
见此情形,欧阳夫人忙端了一碗水来,陈青松喝下后,长出一口气,眼睛渐渐睁开,一张张熟悉的脸渐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目光依次在欧阳孝天、欧阳玉凤、欧阳夫人、欧阳烈及最后的王嵬龙面上扫过,见到欧阳烈时,不由一愣,接着露出惊喜的神色,扫到王嵬龙面上时,又是一愣,不由多看了两眼,继尔迷惑起来。
摇了摇头,再定睛看时,见众人关切地望着自己,陈青松感激地道:“多谢盟主救命之恩!”
说着便欲起身叩谢行礼,被欧阳烈一把阻住:“青松,你有伤在身,就坐着吧!
再说你欲谢救命之恩,却不该谢我,要谢就谢这位救你性命的少年英雄吧!”
说着,一拉王嵬龙,将他推至陈青松面前道:“贤侄,这位是旋风十八骑的老大狂风陈青松。”
王嵬龙早已猜中八九分,闻言一拱手,微笑道:“陈叔好!”
狂风陈青松迷惑地望着面前这个玉面朱唇、玉树临风,身着黄衫卓尔不群的少年,总感到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隐隐有种甚为熟悉的感觉,但是的确没见过他,不由向欧阳烈询问道:“盟主,这位是……”
欧阳烈一拍额头,自嘲地笑道:“你瞧,我这记性,倒忘了给你引见了!这位少年英雄就是老夫与兄长一家的恩人及结拜义弟’剑寒九州’王天行的独生公子王嵬龙。你的命就是他替你从阎罗王手中夺回来的,就连老夫的痼疾也在他手下不到两天就已复原如初,他的医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陈青松一听面前这少年英豪,便是当年不至百合,便收拾下绿林第一高手子午追魂掌黄吉海,及其师兄阴阳书生钟德平的一代奇侠”剑寒九州”王天行的公子,不由肃然起敬,又听说不仅自己的命是他救的,而且连盟主的痼疾也被他轻易治好,心中登时疑信参半,但想到当年其父的手段,不由释然,心下大是感激,当头一揖,深深一礼,拜谢道:“陈青松叩谢王少侠救命大恩。日后有何差遗,尽管吩咐就是,青松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王嵬龙闪过一旁,微笑道:“陈叔言重了!些许小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倒有一事请教陈叔,还请陈叔详告。”说至后来,面色已严肃起来。
陈青松面容一整,拱手道:“少侠有话请讲!青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嵬龙面色凝重,目光迫切地注定陈青松,问道:“敢问打伤陈叔的人可是那天鹰谷地字堂堂主七绝夺命刀肖东山?陈叔又因何被伤?”
陈青松见他目光切切,急欲知道结果,不知何故,遂照实讲出:“打伤青松之人并非肖东山,而是那肖东山的师弟’乌江鬼手丁成雄’。
半年前青松混入陕地天鹰谷陕西分堂任膳食执事,以资打听消息,半年来倒也无事。只是前晚,无意间听得两个堂主近侍在议论着什么。凝神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他们说得竟是十多天前骷髅教太行山分舵三大巡察使太行三鹰,到鸳鸯山庄捉拿昔年漏网之鱼时,遭到不明人物袭击,三鹰被自已的兵器钉在地上,死状极惨。
那三鹰昔年背叛盟主,倒是死有余辜。
青松想及盟主一家就在鸳鸯山庄附近,以为他们所说漏网之鱼,必与盟主一家有关。心下一急,忙趁夜晚天黑偷溜出来,准备回来报信,不料却被巡更的暗桩发现,引得陕西分堂高手尽出。青松拚死突围,抢了一匹快马便欲退走,没想到仓促间竟被那丁成雄打中一掌。那厮掌甚阴毒,一时半刻不致要人性命,但时刻如蛆虫附身,万蚁钻心般疼痛。
青松一路策马狂奔,幸得昔日骑术还差强人意,不然早落马下,奄奄待毙了。饶是如此,青松捱到这桐柏小镇时已支持不住。天幸少侠赶到,救得青松一命。实是老天待我不薄。”
众人听他一番说辞,不由甚为感动,不想他对主忠心到如此地步,宁肯承受万蚁钻心的疼痛,不要命地奔走,也要把信送到。这等忠心的肝胆相照的汉子当真世上难找。
欧阳烈满含热泪,一把握住陈青松的手,大叫一声:“好兄弟!老夫欧阳烈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肝胆兄弟。”
陈青松正色道:“盟主千万不要这样说。昔年尊兄救我十八骑兄弟性命于顷刻判别生死之间,而后盟主又以知遇之礼厚待我兄弟,此恩此德何以为报。鸟兽尚知反哺,我等如不尽力效命盟主,岂不禽兽不如!”
王嵬龙眼见这昔日绿林豪杰旋风十八骑之首的狂风陈青松的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豪杰本色,顿时心折不已。
欧阳夫人也感动得泪眼婆娑。
欧阳孝天也在心中升起了无限钦佩,心道:爹爹这些属下真让人敬佩!个个都是当世之豪杰,我今后也要向他们学习,成为像他们一样的豪杰。
欧阳玉凤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瞧瞧母亲,一会儿又含情脉脉地望着王嵬龙,面前几人的话她好似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不知在想什么。
欧阳烈拭去泪水,高兴地叫道:“天幸兄弟你安全返回,不然老夫岂不遗憾终生了!哈哈哈哈哈…”
陈青松也开怀大笑。
王嵬龙在一旁微笑相陪。
突地,王嵬龙剑眉一轩,星目不由一亮,冷笑道:“哼!这些贼子,正要找你们,你们倒送上门来了。”言语突兀,室内几人不由一怔。
欧阳烈沉声道:“贤侄,可是那些贼子已追来!?”
王嵬龙点点头,不及细说,一飘身,已来至院门外,立掌为刀,砍下几枝竹子,随手一丢,竹子以杂乱的方位排列在小院四周。不一会儿,那些竹子上空已升起一层白茫茫的迷雾,看得已走至院中的几人目瞪口呆,心知必是什么奇门阵法。
待迷雾将这竹篱小院包围起来后,王嵬龙方回返屋内,对欧阳烈道:“那群贼子已到村外二十丈处,,小侄去将他们收拾了。伯父你们待在这屋子里,莫出院门,院外已被小侄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