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君策,向山下走去。
欧阳兄妹紧紧跟上。
六骑吩咐众人善后,随后也跟了上去。
听罢六骑叙述,众修罗使者望着孙君策面上那一抹残存的满足的笑容,都是一片肃穆,心中肃然起敬。
※※※
回头且说欧阳烈及欧阳兄妹等三人,按下心中的悲痛,朝云台山上来。
一路之上心情很是黯然。
来到那百丈石壁下的石道,远远地他们就看到道中已被参差不齐的巨石及滚木填满,挡住了去路。
欧阳烈抬头望了望,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些巨石及滚木均是从石壁崖顶坠下的。为什么会坠下这么多巨石滚木?当然不可能是凭空掉下,自然是人为的!既然是人为的,定是为了对付某人而设。而目下骷髅教唯一可能对付的人就是——龙儿。
想着想着,不由望了儿子一眼,见欧阳孝天也正望着自己,心知他也想通了。
两人互相点点头。
欧阳玉凤心切心上人的安危,见如此多的巨石堵在这里,心思细密的她也猜到了答案,惊急地道:”呀!这些魔崽子,想害死小龙!他们想用这些巨石及滚木将小龙砸死!!真不知小龙怎么样了?”
一边吃惊,一边纵身跃上那些巨石,一边向前跃去,并且四下张望,查探有无血迹。
欧阳烈及欧阳孝天也忙纵身跟上。
直到穿过这几十丈陕窄山道,均未见到有任何血迹,欧阳玉凤方始稍稍放心,但还是秀眉紧蹙,愁眉不展。
欧阳烈见状,安慰她道:”玉凤,别担心!以龙儿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这些小小的阵仗岂能奈何得了他。”
欧阳孝天也安慰妹妹道:”玉凤,以门主那等盖世轻功,这些埋伏算得了什么?就是再厉害一些,也还是不能把他怎样啊!放心吧!”
有父兄在旁安慰,欧阳玉凤心中压力总算稍稍减轻一些。
欧阳烈沉声道:”这会儿,不知小龙在上面如何了?咱们快走吧!”
说完,当先向山上纵去。
欧阳兄妹紧跟其后。
三人一路发现那陕窄山道两旁尽是些巨石及滚木,山道上有明显的被滚过压过的印痕,显然这些巨石及滚木均是从山顶滚下的。
继续向上走,又发现许多塞着滚木大石的坑洞,隐约看到里面竟然均是尖刀利刺。三人不觉相顾骇然。
三人再往上走,一股极浓的血腥味充斥四周空间,浑之不去。
扫眼望去,只见山道两旁的密林中,竟然尽是一些溅得周边四处红白脑浆的,脑袋稀烂的无头尸身,就算是一部分脑袋完好的尸体,身上也必然残缺不全,缺胳膊少腿的。
一望即知必是被人用强霸无匹的内劲生生活劈的。
从这些尸身上流出的鲜血已汇成了一条腥红的小溪,顺着山道边的小沟向山下流去。
这些尸身加起来共有五、六百具之多,竟然个个死状奇惨,惨不忍睹。
欧阳孝天刚强压住喉间冲起的恶心,就听到身侧”哇”地一声,扭头一看,妹妹欧阳玉凤已忍不住道先大吐特吐了起来。
欧阳烈心中一沉:龙儿必是大开杀戒了!唉!七年前的血案对龙儿的刺激太大了。但实在是想不到龙儿的杀气竟是出乎意料地重,看来今后要找机会对龙儿善加引导。否则,今后武林中不知要添上多少血腥啊!
一念及此,顿觉心头压上一块极重的巨石,肩上的担子也感觉重了许多。
看了一眼欧阳孝天扶起的女儿欧阳玉凤一眼,猛吸一口气,使身上轻松了一点,欧阳烈沉重地道:”我们走吧!看来骷髅教的卑鄙无耻已激起龙儿那极重的杀机。山顶的争斗必然更凶。”
当先向山顶跃去。
欧阳兄妹互看一眼,各自调整真气,紧跟其后。
三人快到山顶时,突然感到一股极强的劲风迎面而来,三人齐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高高跃起在旁侧一棵大树上,刚落到树上,就感觉所立之树摇摇欲倒一般,忙又另换一棵树。
待三人站定后,一瞧,那棵大树及接近山顶的一排树已尽数倒下,那些树断开之处,竟如刀削一般整齐。
三人相顾更觉骇然:光这余劲就有如此威力,那么当事人所承受的劲风岂不较这更强数倍以上!以此推断这峰顶相斗之人必是武林顶尖高手,不知是不是那骷髅教两护法金棺银轿。若真是的话,那小龙可真要凶多吉少了。
想到金棺银轿,欧阳烈心中一急,沉喝一声:”快走!”
音落,人已出去十几丈。
欧阳兄妹心知山顶必有绝世高手,心急之下也忙紧紧跟上。
三人利矢般向山顶扑去。
来到山顶上,远远地就看到三方成崎角相对而立,见到心中一直牵挂着的王嵬龙一动不动地与金棺银轿对面而立,三人心头悬着的一颗大石总算落地。
接着三人就从那残破的衣服装饰上认出了地上那两堆已变成肉泥的尸体,就是骷髅教太行分坛堂主靳得水及那玄冰道人。
三人不由在心中默默地道:”孙寨主,小龙已替你报了你的大仇!你放心安心地去吧!我们定会遵照你的遗愿完成其余的事情的。”
回过神来,欧阳玉凤向王嵬龙望去,见到心上人的衣服破洞千百,不由大吃一惊,急声惊问道:”小龙,你受伤了?”
说着,便欲奔上前去探看。
一旁的欧阳烈一把抓住女儿,对她摇摇头道:”此时千万不可上前!以免龙儿分心。对手可是四十年前的绝世高手啊!”
欧阳玉凤心知父亲所说不假,但是自己实在是担心小龙的安危,焦急地道:”可是小龙他…”
话未说完,一旁兄长欧阳孝天就调侃道:”怎么?玉凤,一天不见就如隔三秋,那若是一月未见不知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哦?”
欧阳玉凤听兄长戏谑自己,不由脸一红,憋气道:”你…人家不理你了?哼!”赌气不理欧阳孝天,将红扑扑的脸儿扭向一旁,望着远处场中的三人,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却也不再叫着要上前去。
两人的戏闹令欧阳烈那惊怒的表情有了一丝缓和。
这边。
王嵬龙在欧阳玉凤向自己问话时,扭头望了望。
而金棺银轿也就在这千载难逢的当儿,同时向王嵬龙凌空射来。
两人都是棺、轿未到,两股凌厉的劲风已当头扑到。
那强猛的劲风直刮得二十丈内的地皮均被翻起寸许深,连三十丈外的欧阳父女三人也被那四溢的劲气给逼得血气狂涌上翻,三人不得不运气压下上浮的血气。
眼看金棺银轿已临王嵬龙的头顶三尺之内,而王嵬龙仍一副尚未所觉地样子,骇得欧阳烈父女同时急的惊叫一声:”小心!…”
话未说完,王嵬龙的人影已突然凭空消失。
只听”嘭””嘭”两声大震及两声轰然暴响之后,又是一阵金属交击互撞的声音,接下来欧阳烈父女三人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一个稍低一些金色面具金色缕衣金色靴子的人,和一个较高一些的银色面具银色盔甲银色靴子的人,在黄金打造的金棺及纯银打造的银轿,被那强霸无匹的内劲绞得粉碎之后,自那滚滚尘烟中狼狈地爬起。两人的金、银面具之下均已渗出了一丝丝血迹,顺着两人那面具一滴滴地滑落地面,但两人都没有去擦拭的意图,只是一个劲儿地直盯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有生以来第一次让他们两人败得如此之惨的这个少年人。
而王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