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感受到从众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直比沙场上十万大军的强烈战意和杀气,不由均骇得齐齐向后退了几大步。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姓佟的知府,以及他身畔的师爷。
但随即那姓佟的知府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忙一壮胆子,老远地冲着王嵬龙大喝道:”反了!真是反了!你这刁民,身为疑犯,竟敢公然煽动他人造反,对抗官府办差,来人啊!将这顽抗的刁民给本府拿下!本府重重有赏!!”
听到有赏,立时有几个官兵不再顾忌王嵬龙身边杀气腾腾的众人,手持长棍及铁索,向王嵬龙快步行来。
其他的官兵见有人带头,胆子一壮,也都手持缨枪,向前逼近。
“站住!”
王嵬龙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不管是离得远的,还是离得近的,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几个欲抢功劳拿赏赐的官兵,深深感到这短短的两个字中,有着一种令不可抗拒的力量,使自己不由自主定在当场,再也不能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同时感觉从脚底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冰冷澈骨的寒意,沿着脊背向上传去,头皮更是一阵发麻。
其他胆子刚壮,渐渐逼近的官兵也都感到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身子不由自主地直打寒颤,心中竟生出一种无形的恐慌感,缓缓前行的脚步都定在当场,都不敢再前行越雷池一步,他们对这温文尔雅文文弱弱的美少年竟都生出了一种畏惧感。
他们都想不通,也不明白为何这少年轻轻的两个字,就有如此力量,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让人不敢去违抗,让人不敢去反对,并且还心甘情愿地去服从于他。
这是他们这些吃皇粮的官兵不明白之处,更是整日呆在府院衙门的知府所不明白的。
对于这少年,那重庆府姓佟的知府有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对于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他不陌生,因为每次上朝陛见皇上的时候,他就深深感受过这种感觉。
那是一种无质无形的无上威严,更是一种令人不由自主只想服从不想也不敢违抗的王者之风!
可是,这种感觉他只在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上感受过,但何曾在眼前这个一介布衣的平民小子身上体会过。
因此,他不由呆愣了半天。
身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深知能养成如此的气势、如此的威严,实在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那是需要出身帝王将相之家,经由诸多学习和磨练,慢慢地形成的一种令人畏惧的感觉。
为什么眼前这小子身上会有这种气势存在呢?难不成他是朝中哪位王侯将相的公子不成?可是从这小子一身打扮和他身边那些像是下人的人之间那种融浊关系,又断断不是王侯将相之家能有的。
这小子倒底是何来历?他有些迷惑了。
正当他迷惑之际,那小子开口了:”佟知府!就凭这厮一番说辞,你就肯定那炸毁商铺的疑犯是在下么?”
佟知府闻言之下,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将脑中刚才所想之事,尽数驱散,思及对方不过是一介布衣,而自己身为朝庭命官,此来目的是捉拿要犯,胆气一壮,重新打起官腔喝道:”你不过一介刁民,身为疑犯,被本府找来人证指认,不但不认罪,还敢营私结党,聚众对抗官府,难道这还不可疑吗?如若你真的不是疑犯,为何不敢与人证对质,并且更是聚众对抗官府,这又做何解释?”
王嵬龙晒然一笑,对那佟知府拱拱手,说道:”知府大人,在下何时说过不敢与人证对质了?至于他们…”转首目光一扫身边众人,接着说道:”都是因为他们是在下的好兄弟,只不过见那厮胡乱指认,只是出于打抱不平的心理,才做此鲁莽之举,并非在下聚众对抗官府,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那张小二眼见那三百两马上就可到手,岂能让这到嘴边的肥肉凭空飞去,听这好欺负的文弱少年说他胡乱指认,一时间竟忘了他身边那杀气腾腾的众人,对那知府连忙磕头,指着王嵬龙道:”知府大人明察,小的的确看到他将那些商铺炸掉后慌忙逃走。对了,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些人也在!”
鼠眼一扫王嵬龙身边几人,继续道:”那些人就是他身边的几个。”
此话一出口,王嵬龙凌厉的目光直盯向他。
那张小二哪里见过如此凌厉的目光,被他那如剑一般的目光,直刺心底最深处,直感如同阎王上门催命一般,骇得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两股颤抖不已,脊背不由寒气直冒:天!这小子怎么突变得这么可怕?怎么像阎王爷一样!
心中一片慌乱,好生后悔自己乱说一通,此刻竟再也不想要那即将到手的三百两纹银了,只想尽快离开此地,避开这杀气冲天的小子。
那佟知府并未见到王嵬龙那杀人般的凌厉眼神,听了张小二所说,转而面向王嵬龙,沉喝道:”人证在此,证言凿凿,你如何解释?”
王嵬龙对那佟知府一拱手,道:”知府大人,请容在下来与这人证对质如何?”
那佟知府看看他,微一皱眉,但随即便点点头:”准!”
王嵬龙转而面对那张小二,道:”我来问你,那天在白帝城被炸的商铺处你看到了些什么人?”
不轻不重的话中,注入了”千里惊雷咫尺传”的功力。
旁人到是察觉不出,只是当事人张小二却感觉如雷声在耳边轰鸣一般,加之王嵬龙那杀人般凌厉的目光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骇人印象,心中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的最真实的事说将出来。
只听那张小二喃喃道:”那天,我本在被炸的商铺附近看一对江湖卖艺的兄妹在表演。突然,涌来一群人,其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拿皮鞭三十上下的汉子,那汉子正在打一个挡了他路的人,打得那人痛叫求饶,但那汉子却不住手。
这时那正在表演的汉子看不下去,过来向那汉子求情,求他放过那人,谁知那人说放过他可以,不过要他身边的妹子陪他睡一宿,那来求情的汉子见他出这馊主意,当然不肯答应。那拿皮鞭的汉子见对方不同意,就命手下人去抢。
眼看着双方就要动刀动枪打架,我张小二可不是好事之徒,为避免被双方误伤,忙见机遛走了。”
王嵬龙听他说到这儿,冲身边面带惊喜之色的众人微微一笑,目光转望脸色正变得难看的知府,接着问道:”那你是不是在商铺被炸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是!”那张小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唐惊云悬在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唐门众人也都以惊奇的目光来回望着王嵬龙和那张小二。
王嵬龙淡淡一笑,继续道:”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见过到底是什么人将商铺炸毁的,是也不是?”
“是!我当时已遛走了,根本就没看到是什么人干的!”
张小二仍是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你为何会指认是我将商铺炸毁的?”
这句话可是众人都极想知道的,因此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
“那是因为当时我遛走时,注意到你在当场未走,还站在原地旁观。我想你肯定知道后面的情况。知府大人悬赏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捉拿这凶犯,我张小二穷了半辈子,能有这等机会得到三百两银子来买屋纳妾,我怎么不会去争取呢?”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唐门呢?”
又是一句唐门中人关注的话。
“这个就要问知府大人了,我也不清楚知府大人为什么会带我到这里来。”
此话说完那佟知府已变得面色铁青。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