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蛇,时不时在那些凶狠狂攻的黑衣忍者的身上噬上一口,极尽诡异之道。
贺奇荣驾驭九天书谱第一层心法驱使狼毫笔挥洒自如,点、戳、敲、圈无不用得妙到毫巅,直让攻向他的黑衣使者眼花缭乱,自相攻击,看得王嵬龙颇是惊讶,惊讶于他的天姿如是之好,这第一层的心法他显然已炼得炉火纯青了,考虑着待此间事了,抽个时间,将九天书谱第二层心法传授给他。
而与欧阳孝天同样使刀的云剑飞,却另僻蹊径地一边跑给五个黑衣忍者追,一边抽冷子来个回马枪,突然施展那万劫刀斩向紧追自己的几人,实在是令那几个黑衣忍者防不胜防,而云剑飞也不恋战,不管有没有砍中对方,均劈出一刀,立即收招,继续导演着“你追我赶过家家”的游戏来,令这五个黑衣忍者追也不是,攻也不是,守也不是,头痛得厉害。
瘦猴子牟一川,仗着身法了得,在敌群中时而上窜,时而下跳,也学那云剑飞抽冷子对黑衣忍者来上一记闷棍,待那些被打了一棍的黑衣忍者挥刀向他砍去时,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白白地挨上一记闷棍,让这些忍者吃足了苦头。
星目扫了一圈,见大多兄弟都是有惊无险,王嵬龙便收手停下身来,放心地负手观战,心中却在暗自揣测着这些黑衣忍者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何会在此截杀自己一帮人?依这些黑衣忍者的凶猛的刀路来看,中原武林并没有此等凶悍之辈,这些人应该是外夷番邦之人!但从自己踏入江湖中的第一天开始,直到今日为止,除与天鹰及骷髅两邪教交恶之外,从未曾与除中原武林外的人打过交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是…
脑中忽地闪过一丝灵光,他想起前次掌创阴阳书生钟德平后,唐门老管家唐清曾言及钟德平的身法极似数十年前前来中原武林较技的东方岛国扶桑武士的身法,现在想来,那钟德平必与那扶桑武士有极大干系!
既然自己伤了那姓钟的家伙,那扶桑岛国中与那姓钟的家伙有关系的人必不会干休,一定会来报复自己。
而唐老管家也曾言及那扶桑武士的刀法诡异凶狠,与中原刀法迥然不同,别具风格,莫不成这些黑衣忍者就是那扶桑武士的后人?如果真如此,今后的中原武林可真的会更加热闹了!
正沉思间,王嵬龙被一声熟悉而粗鲁的叫骂声惊醒:“哇啊!你他奶奶个熊!你这没脸见人的家伙!你这龟孙下手竟然这么狠,你家爷爷俺都少了块肉,这可是俺养几个月才养成出来的啊!算你狠!哼!吃你家爷爷俺一斧!!你爷爷俺让你狠!你再狠!嘿!”
顺着这声呼喝,王嵬龙循声望去。
只见马大哈左肩背处被一个黑衣忍者长刀切下巴掌大的一块肉,血顺着手臂血淋淋地向下流着,顷刻便流得手臂上,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随着他斧头的挥动,他的头发上也沾上了飞溅的血,整个人宛如一个血人似的,显得格外恐怖。
伤势如此,他依然挥舞着斧头拚命向那围攻他的两个黑衣忍者砍着,当真是不要命地家伙!
王嵬龙一看即知他此刻虽仍是凶猛无比,但撑不过十招,便会因失血过多后力不继而落败,他此际的境况倒是众人中最危险的一个。
心念一动,场中黄影一闪,王嵬龙已提着马大哈退出了战圈,并及时点中马大哈肩臂穴道,止住狂流不止的鲜血,并以内力封住他的伤口,将他放倒在地,点中黑甜穴,让这玩命的家伙老老实实地休息。
马大哈由于肩臂失血过多,正感到眼睛渐渐模糊,手脚乏力,忽然身子一紧,周身动弹不得,不由大骇,下意识地想挥斧砍去,却是手脚不听使唤,接着感到肩臂伤口处被一股无名之气覆盖,登时遍体舒泰之极,正想瞧瞧是怎么回事,却已被人放倒在地,眼前一黑,登时昏睡过去。
而场中那两个前后夹攻于他的两个黑衣忍者,原本打算这一刀就将这口出狂言骂不绝口的家伙解决掉,自是拚上了全力,眼看这刀下之鸭就要被斩为肉酱,忽然间黄影一闪,顿时失去了这“鸭子”的踪迹,两人不由大吃一惊,忙不迭想撤刀收招,却被那黄影暗中发出的暗劲所牵引,加速向对方斩去。
待两人想到要松手闪避时,已经晚了。
两把长刀不偏不倚地劈进对方的主人的头颅和腰间,登时红白之物四射飞溅,两具尸体一个少了半边脑袋,一个被腰斩半边,就这样倒在一处,形成一个三角架,撑在那里,腥红的血浆喷洒得四面都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实在是惨不忍睹之至。
王嵬龙扫视场中,见众人已将局面控制住,便传音众人将这些黑衣忍者形成包围之势逼到一处,伺机将之擒下,问个明白。
因为他要多了解一下这帮人详细情况,还有那十个“土忍”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得令自然从命,有意无意地将这些黑衣忍者引到一处,然后形成合围之势,将之包围起来。
那些黑衣忍者打着打着,见自己人被对方有无意引到一处,似乎也发觉情况不妙,背靠着背,对众人继续对攻着。
王嵬龙见时机已差不多,便郎喝一声道:“住手!”
同时,甩手发出一股金色气体。
这股金色气体说慢不慢,说快不快地在场中迅疾转了一圈之后,适时将众人与剩余的黑衣忍者分隔开来,最后这股气体围在那些黑衣忍者外围,使他们既逃脱不走,又突破不了,从他们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心中的惊骇。
众人心中均不由忖道:“早知门主有此神技,何须我们动手!我不知何时可以修成这等功力?”
马大哈口中兀自嚷囔着道:“门主兄弟,俺还没打过瘾呢!让俺将那家伙劈了再说!”说着,抡斧便向那砍伤他的那人劈去,却被那金色气体弹开一边,一个不留神,失去了重心,摔在一旁。
等他爬起来想嚷嚷什么时,却正好看到王嵬龙那冷酷的面孔,不由吓了一跳,不敢再瞎胡闹,默默退开一旁,很难得地老老实实与瘦猴牟一川站在一处。
望着这些尚在做着最后努力突破的囊中之物,王嵬龙冷冷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我等?土忍是什么人?这个牌子有什么用?”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方刻有扶桑文字的竹牌,对着这些人一晃。
不料,这些人突然变成了木头一样,定在了那里。
见这些人都没反应,眼神定定地看着那个竹牌,王嵬龙不由冷喝一声:“你们不认识此物么?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话音一落,突然从这些人的眼耳口鼻等五官之中渗出许多鲜血来,随即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王嵬龙一惊,上前翻来一个黑衣人的眼睑瞧了瞧,见其瞳仁已散开,探其心脉,发觉已然尽断,再看其他人,一概如是,这些人竟均在这一瞬间,同时自断心脉而亡。
当这些人发觉拚尽全力地努力都不能突破这仅有一拳宽的金色气体时,便放弃了逃走的念头,他们心知对手的厉害不是自己等人所能对付的了的。
并且当他们看到对手拿着的那方竹牌之时,更是知道带领他们来此执行任务的十个土忍已经尽数覆没,此行任务已然失败。
既然失败,他们也都知道失败竟味着什么。
为了不辱自己的身份,他们选择了这最后一条路,这条路就是——死!
做为忍者,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做为忍者,他们也没得其他选择。
因此,他们只有认命。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认命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只有死,才能让他们坦然;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