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淡淡的人影。
余老伛偻着背，看着地上的十一具尸体，重重地咳嗽一声之后，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他一直跟着她。
她得到了桃花笑的认可，她也是正道剑修，在那雾云要死之时，她也于心不忍跳出来想要抵挡那惊天一剑，他以为她与从前的红绫极为相似，然而现在，余老知道，她们并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同。
这个世界上连两片同样的叶子都没，更何况是两个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红绫。
或许是因为天越来越黑暗，他所处的世界也越来越黑暗，所以他才会觉得从前的那点儿亮光越来越清晰，经历万年之后，他才渐渐明白，或许当年的那个人，在他心底种下了一点儿爱。
只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爱也不过于此。不是爱而不得，也不是生死相隔，亦不是血海深仇，而是他才开始爱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余老又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他缓缓地往前走动，脚下踩着一截枯枝，发出了轻声的脆响。既然完全不同，那她也无法得到寂月轮的吧，因为那寂月轮，只会认可纯善之人。
想到这里，余老眼神阴冷，周身散发出逼人的寒气。既然如此，她便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因为，她不配握着桃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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