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的九叔是个老秀才,家里揭不开锅下发现了满街飞的邸报上写着京师警署招募,一阵惊喜也扎进去应募了。
王立也听过一些风声:“粮饷的法子是高明的,听闻都是恒信钱庄里开了户,每人粮饷按月直接划拨过去,中间没人能插手呢。”
“足足每月一石的粮,我那九叔总算熬过去了。”席大财感叹着:“咱们这个万岁爷啊,可真是英明神武极了!就说说,这钱款直接账上划拨,一分克扣都无。就说说这扩建警署。原本以为是个残害百姓的调调,可五城警署建好了,哪里不是治安平靖?更间则,足足招了五千良善子弟呢。听闻万岁爷的近卫军团里也抽调了数百好汉子,就为了这京师太平!”
“京里的汉子有了活路,俺们这些外乡人,也好歹能寻个活处了。”王立说着,忽然有了些振奋:“这一回的煤要是都卖出去了,我就待京师了,再也不走了!”
“好!”席大财见秦爷不说话,有些骄傲,大刺刺地道:“我也一般,将这话放这儿,您呀,只管瞧好喽。这京师,断然没有更变坏的道理!就比方说我们盔……”
“三爷爷!三爷爷!您原来在这啊!”一个年轻后生气喘吁吁冲了进来,一见席大财高谈阔论的声音,大喜过望,脸上带着笑,话里埋怨透着欢喜的急切:“赶快回去吧!九爷爷念着呢!不仅如此,东城与南城警署的刘署长、齐署长都赶到了。还有盔甲厂的头头脑脑都在了。三爷爷,快回去吧!”
“啊?”席大财一听,顿时也不得瑟了,立起身拔腿就跑:“掌柜的,茶钱记在账上!”
掌柜茫然地走了出来,看着席大财的背影,一脸懵逼。
秦爷丢了一把碎银子在柜上,看着远处一队队身着黑皮立领衣装的人影徐徐走过去,砸吧砸吧道:“这是万岁爷……出宫的节奏啊!”
“啊?”掌柜的一听,撒下手头的账本,隔着老远喊了一声:“小二,看好店铺,我去盔甲厂!”
“啊?”小二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掌柜的背影。
王立看着秦爷,低声道:“万岁爷来了?”
“这警察啊,是吃得好穿得精神,训练也充足,调教也尽心,粮饷更充沛。这种地儿,你说是三班衙役那是跌分。轮起来,比起京营还强。你想想,这警署人马哪里是寻常人等可以调动的?要说县太爷能调动百十来个查个天怒人怨的大案要案。可这足足几千人,半个京师的警察都被调来了。不是万岁爷出宫的阵仗,还有哪个奢遮人物抵得上这威风?”秦爷说完,忽然听啪嗒的一声响起。
王立趁着桌子就跑出了茶馆,只留下远远一道声飘回来:“秦爷,得罪了。我要去瞻仰天容!”
这声传回茶馆,原本沸反盈天,热热闹闹的茶馆登时安静了下来。
人群顾自回望着,终于明白了方才席大财与掌柜的那般异动是如何情况。
“是万岁爷出宫驾临盔甲厂喽!”秦爷说完,提着鸟笼子就出了茶馆。他知道,这茶馆是歇业定了。
果不其然,一堆碎银子与铜板如落雨一般丢向柜台上。随后,人群如奔走的鸟兽一样夺路而出,所有人纷纷朝着东面走去。
“这可是打赢了鞑子的新皇啊!”
“定要沾染天容,沾沾福气!”
“同去,同去!”
……
四马车在京师的道路上缓缓碾过去,大匠们精心打造的弹簧御驾马车的避震效果不计工本地提升到了舒适的地步。响起这些年来马车那糟糕的避震效果,朱慈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坐一趟马车了。
马车从紫禁城的小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一行豪仆打扮的大内高手们警惕地看着四方所有的危险。街道各处,散步的锦衣卫密探严密观察着沿途的异常。一直到进了明时坊红藕,增援而来的亲卫队与东、南两城衙署纷纷赶到,接力护卫。
终于,朱慈烺平安抵达了盔甲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