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各种阴谋诡计,见过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也变成冰冷的枯骨,他也被季衡这若即若离勾引得魂颠倒,又被他的冷情和各种理智的拒绝惹得又恨又气,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这些煎熬都让他在感情里其实带上了十足十的理智。
皇帝伸手要搂住季衡的肩膀,手伸出去季衡马上就是一颤,皇帝愣了一下,将手抬起来,轻轻捂了捂脸,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样,他说,“你容朕……再好好想一想。”
季衡由得皇帝去想,季衡一直相信,爱情这种东西,只是一时激情,越是想越是琢磨,爱情就越是会被琢磨成不成个样子,总之,爱情是不能琢磨和推敲的,他想,皇帝去想,最终还是会醒悟,他这不过是这正当时候的一种冲动而已,等理智控制住了这种冲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季衡也用理智提醒自己,也切切不能因为皇帝的这一时冲动而把自己这终生就毁了。
皇帝没有留下季衡和自己同床而卧,而是让宫侍来带了季衡到偏殿里去住下了,以前皇帝中毒时,季衡也曾经住在这偏殿里以便随时照顾皇帝。
说起来,皇帝其实是个好新鲜的,他毕竟还是年轻,不喜欢什么东西都一成不变,麒麟殿主殿里的家具摆设都换过了,早和当年不一样,季衡仔细打量了这个偏殿,却发现里面还和他当年住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多宝阁上的摆设都没有变一点。
季衡并没有多想,因为的确是精疲力竭,没心思去想,他很快就收拾洗漱去躺下了。
这边偏殿一直无人住,就很显得冷清,房里最初也是没有烧暖炉的,就更显得冷。
张和生在揣度主子心思上没有柳升的精明,但是在处理细碎杂事上,却也是十分细心的,因季衡不让人先暖床,他就让人在床上放了三个汤婆子将床烘暖了,又增加了暖炉,怕增了暖炉又会太干,甚至又在暖炉旁边放了两盆水。
及至季衡在床上躺下了,他才替他放下了床帐,又说,“季公子,您不让奴婢在房里伺候,您要是有事,就叫一声,外面有值守的宫女儿在。”
季衡对他笑了一下,“有劳公公。”
张和生这才放下了床帐,房里在角落里留了一盏较暗的宫灯亮着,人也就出去了。
张和生回到皇帝的寝室里,皇帝才刚洗漱收拾好,换好了寝衣往床上去,张和生上前道,“皇上,季公子已经安歇下了。”
皇帝道,“那边一直没有用过,会不会太潮。”
张和生笑着道,“日日里都有打扫,且是新被新褥,并不潮。”
皇帝这才放了心,点点头上床去准备睡了。
季衡第二天早早就出宫回家了,也并没有到皇帝跟前去请辞,皇帝刚练剑完毕,身上还带着一股汗气,张和生小跑到他旁边,说,“季公子已经离去了。”
皇帝并不惊讶,他每次逼了季衡,结果总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