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有……”楼荣慌慌张张，百
莫辩。
“臭小子，马将军派了那么多
四处抓你，没想到你却乔装改扮偷偷溜了回来，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这就去禀报马将军，看他怎么治你！”说罢，拂袖离去。
“蔡中郎，蔡中郎……”楼荣追着他想为自己求
，但蔡宿早已疾步走远了。
“不必解释太多，让他去告。”伶舟走上来，拦住了楼荣，“你只需老实呆在韶大身边，安分做你的粗使杂役，其它的事，韶大自会解决。”
到了午后，韶宁和才慢腾腾地起床漱。
伶舟从万木手中接过洗具，像个尽责的小厮一般，一边伺候韶宁和洗漱，一边低声道：“马茂行已经在外
等着了。”
“等多久了？”
“约摸小半个时辰了。”
“你有没有说我还在睡觉？”
“说了。”
“他怎么说？”
“自然是一脸不满，但又能如何？”
“哈。”韶宁和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换上官袍走出去。
“听说马将军到访，韶某宿醉晚起，多有怠慢，还望见谅。”韶宁和一见着马茂行，不等对方开，便笑着赔礼道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马茂行虽然对韶宁和的怠慢之举十分不满，但想到自己前夜根本就没在接风宴上露面，这会儿也没什么立场指责对方。
于是他只能将怨气咽回肚子里去，挤出笑脸道：“韶大客气了，末将在此等候是应该的。”
韶宁和打了个呵欠，一脸尚未完全清醒的模样，问道：“不知马将军此番找我何事？”
“哦，是为了……跟韶大打听一个逃兵的下落。”马茂行说着，故意顿了顿，抬眼观察韶宁和反应。
但韶宁和脸上什么多余的反应也没有，一副等他下文的表。
马茂行只好继续道：“实不相瞒，前几
，我们步兵部一个名叫楼荣的士兵逃跑了，我们正在到处找他。今上午我听蔡宿说，在韶大这里撞见了一个与那士兵长得很像的小厮，所以末将特来看看，会不会就是同一个。”
“哦，你说的是楼荣啊，”韶宁和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拍了拍脑门道，“没错，他是在我这儿当杂役小厮呢。”说着转身对伶舟道，“去将楼荣带过来。”
马茂行不料韶宁和如此爽快的就承认了，他怔了片刻，便见伶舟领着一名小厮走了进来，那的确是画像上所绘的士兵楼荣。
“马将军……”楼荣躲在伶舟身后，心虚地低下了。
“果然是你这畜生！”马茂行一见楼荣，勃然大怒，便要上去揍他，却被韶宁和先一步拦了下来。
“马将军请息怒，有话好好说嘛。”韶宁和一副和事老的模样，好脾气地劝住了马茂行。
马茂行像是逮着了韶宁和的错处，说话中气都足了不少：“韶大，或许您初到军营不懂军规，这楼荣是逃兵，按军法是要处斩的，韶大您窝藏此，可是犯了包庇之罪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包庇他了？”韶宁和一脸意外，“马将军您误会了，其实我是在来的路上偶然遇到了这名士兵，知晓他从军营中逃了出来，便将他截住，顺道带了回来。我原想昨晚宴席上见到马将军，便与你说这事儿的，但昨晚你不是没有来么。”
马茂行听了一噎，搞半天这事儿还赖他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只听韶宁和继续道：“既然马将军昨没有来，我便想今酒醒之后，主动去找马将军商量此事，没想马将军自己就来了。”
马茂行挑不出他的错处，闷声道：“既如此，多谢韶大帮我将逃兵抓回，我这就带他回去发落。”
“且慢。”韶宁和却又拦住了他。
马茂行眯了眯眼：“难道，韶大还想为这逃兵说不成？”
“马将军想哪儿去了，”韶宁和笑了笑，“韶某只是想在马将军铸成大错之前，说几句提醒的话。”
马茂行眉心跳了跳，虽十分心不甘不愿，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话？”
“根据军规，士兵私逃是要处以斩首之刑的，但该名士兵所属部曲各级军官，也当负有管理上的连带责任，韶某说得没错吧？”
“那又如何？”马茂行不以为然地反问。
连带责任虽不至于像士兵本那样会被斩首，但降级、罚俸之类的处罚却是少不了的。所以在实际执行中，军队往往仅对私逃士兵进行处决，至于负有连带责任的那些军官们，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互相帮衬遮掩着也就过去了。
韶宁和道：“韶某赴任之前，御史大夫姚大曾对韶某千叮万嘱，说到了军队之中，千万要按照军规行事，不得有半分疏忽，这才是做好一名监军御史的本分。而今韶某才刚到任，便撞见了士兵私逃之事，这是若是上报朝廷……”
马茂行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声，脸上立即堆出笑来：“韶大言重了，士兵私逃，在我们这儿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韶大就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地惊扰圣听了吧？”
韶宁和一本正经地问：“既如此，马将军将如此处理此事？”
“自然是将私逃士兵拖出去斩首。”
楼荣一听这话，双膝一软，便要跪下求饶，忽觉身后一双手托住了他。
他回一看，见伶舟默不作声地朝他摇了摇，又示意他闭紧嘴
不要说话。他只得压下心恐惧，默默退在一旁。
只听韶宁和问道：“然后呢？”
马茂行怔了怔，略一思忖，敷衍道：“然后……自然是以此为戒，严肃军纪，让其他士兵不敢再犯。”
“然后呢？”
“还有然后？”马茂行心中不满地想，这新上任的黄毛小儿，该不会真不知天高地厚地想拿本将军开刀吧？
韶宁和蹙眉道：“如果只是将私逃士兵斩首，而对相关军官不闻不问，只怕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久而久之，军官们便会越发忽视军规，松懈对士兵的管束。如此一来，士兵私逃现象恐怕会屡禁不止。”
马茂行听对方这话锋，不太像是针对他个而来，于是试探着道：“但是，总不能……真把相关军官都处罚了吧，这牵连的就太多了。”他故意强调牵连的太多，来消弭自己作为主将的首问责任。
“是啊，”韶宁和顺着他的意思道，“韶某刚到军营，正想跟诸位将军处好关系，却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这样棘手的一件事。韶某若是将此事如实上报，岂不是同时得罪了好几位将军，有损同袍之谊。为此，韶某心下也十分为难呐。”
马茂行一听这话，顿觉事转机有望，忙接道：“韶大所言甚是，我也觉得不能伤了同袍谊，所以才打算只处罚私逃士兵一，就此作罢的嘛。”
“可是马将军，若只处罚该名士兵，却是陷韶某于两难境地啊。”韶宁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道，“身为监军御史，韶某必须将每年士兵编制调整况如实上报朝廷，若有士兵死亡，则必须追溯死亡原因。眼下边境战事不多，士兵死亡的况并不多见，若朝廷追查起来，岂不是照样会将事闹大？到时还要加上一条欺瞒朝廷的罪名，只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啊！”
马茂行快要被他绕晕了，听这韶宁和的意思，一会是想袒护他们，一会又说不得不上报，那这究竟是报还是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