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大仙哼了一声,在一幢大楼前停下,又拿出那张卡片,在两扇玻璃大门边的方块上轻轻一按,玻璃门自动开启。
温故借故缓和气氛:“这卡片真是。”
白须大仙塞进他手里,“喜欢便送给你。”
温故受宠若惊:“缺了此物,大仙如何进出?”
白须大仙又掏出一张:“我也不缺。”
他领着温故从电梯上八楼。温故这才知道,原来他以为的大户家竟住着数百户。
白须大仙见他面露同,气道:“别小瞧这房子,值两百多万呢!”
温故大吃一惊,脱道:“此等陋室竟要两百多万两?”
“……两百多万元。”白须大仙泄气。
三百载未出,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焕然一新。枉他活了上千年,全是虚度,连说话也要从
学起。
温故心烦意地关掉不知所云的电视,走到阳台,招来乌云,漫游城郭。
近子时,月浅星疏,城中灯火点点,高楼幢幢,盛比大唐。然而,他立云而四望,满目陌生,如异乡客,身在此而心不
。
懂事以来,他潜心修道,心志坚诚,纵使遭暗算命悬一线,也未动摇半分,此时却有些不安。
他坐在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桥梁上,看着霓虹灯,听着汽笛声,脑海里映现的,是数百年前离开州时的一瞥。
夜静江水止,渔火伴风眠。
记得少时母亲送他上山学道,他尚小,不忍离别,大哭不止。对他千依百顺的母亲也不回。后来,他学有所得,执意返乡,父母却避而不见。
他以为自己成了弃儿,又气又怒又伤心,回山后潜心道法,不再理凡俗事,直到师父通知他回乡扶灵,他在父亲遗物中找到五十封尘封的书信。
六岁诞辰,七岁诞辰……五十五岁诞辰,每年一封,一年不落。信由母亲述,父亲落笔,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思念与寄望。他这才知道,自以为冷酷的父母的真正良苦用心。
他们希望他得道成仙,不受回之苦。
他们希望他得道成仙,不必早起晚睡,夜耕作,为温饱而奔走。
他们希望他得道成仙,超脱凡俗,遨游宇宙,自由自在。
为了这个希望,他们亲手斩断他的依恋,以天下至之心做天下至绝之事。
温故对他们又又恨,最终是
大于恨,恨化于
,于是修炼更加刻苦,感
越发内敛。
如今,他不负所望,得道成仙,却发现飞升之后虽不受回之苦,但未必自由自在。
“莫非,这也是命中注定?”
他对着微波粼粼的江水,低苦笑。
白须大仙了两瓶红葡萄酒,美美地睡了两
,第三天醒来,温故坐在床
擦剑。
“呵!”他吓了一跳,从床上飞起,贴在玻璃上。
温故微笑道:“大仙安。”
“你为何在此?”
温故道:“我有事请示大仙。”
白须大仙从玻璃窗上滑下来,抹了把脸:“何事着急?”
“大仙已昏睡两。”
“才两?”白须大仙打了个哈欠,“州革新近百年,变化翻天覆地,区区两
,你能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