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迹晅问道，“那是现在的我惹
讨厌，还是之前的我？”
“之前的你。”飞电毫不给面子，如此回答道。
“哈哈……”殷迹晅大笑起来，“我变了样子，你却还与之前一样可
。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儿子，殷怀卿，那个比八十岁老
还要有智慧的孩子，跟我说了一席话，我便顿悟了。”
“那不就得了，”飞电冷冷说道，“你觉得殷晟伟大，替你养儿子，结果他养的儿子又影响了你，算起来殷晟也没有吃亏。”
“因果报应，因缘流转，生生不息，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众生皆苦，因为前生的因缘而不得解脱，在种种虚相里迷惑，无奈，但却无可逃脱。”殷迹晅想起当
殷怀卿对他说的话，忍不住将之说了出来。
殷晟替他养儿子，这是因，儿子养成这样，影响了殷迹晅使他放弃再为难这一对相的，这是果。
因果报应，生生不息。
殷迹晅最终还是笑开了，眼中尽是看
一切的沧桑。
“我明白了。那么，再见吧。”
“嗯，再见。”飞电说完，面前殷迹晅的身影渐渐淡去，晨曦的微光投
到刚才他站着的地方，华美的不似凡尘。
……
殷迹晅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装饰的富丽堂皇，每一个地方都镶嵌着宝石珠玉一般的眼珠子，他站在这些眼珠之下，一瞬间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看。
面前身鱼尾的
子身着火红色的长裙，若无其事地摆弄自己的鱼尾，许久，才似乎终于发现了殷迹晅的存在，用极为亲昵的声音开
道，“我亲的儿子，你回来了。”
“我以为伏离早就将我回来的事
告诉了你，”殷迹晅微笑着说道，“母妃，没有我的子，你过的还好么。”
“除了陷
对你无边无际的思恋之外，也没有其他难以忍受的地方了。”子如此回答，抬起微笑着注视殷迹晅，眼中满是怜，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怜儿子一样。
他知道她的话没几个字是真的，也同样知道自己的话全都是假的。他的母亲利用他，就跟他憎恨她一样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他们还是可以面带笑意，说出如此令恶心的话来。
“母妃，我现在就救你出来。”殷迹晅说着，打开盒子的盖子，盒子里的三块特赦令，天极鬼骨镶嵌着龙牙蕊的法器，立即散发出异常明亮的灵光，飞出盒子之外，悬浮在半空中相互环绕，不一会儿便合三为一了。
那东西的灵光柔和温暖，鱼尾子周身的结界开始裂，整个房间都以轻微的幅度摇摆着，所有的眼睛活了一般转来转去，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仿佛千万只怨灵在呐喊。
突然，一整强光从子的周身出，房间消失不见，四面全是水。
子浮到水面之上，阳光照耀着她所在的这条湖，粼粼波光闪耀美
美奂。这里本是殷桓的陈仓王府，被她变作了一条湖。自从她那救了伏离之后，就一直躲在里面。
她嘴角扬起轻笑，
吸她这么多年之后，在许昌的第一气息。
她跳上岸去，鱼尾甩了甩，变成了双腿，一双纤细小巧的腿露在外面。她看着湖面之下，她的儿子，殷迹晅也变成了她之前一样的身鱼尾，困在画里游不出来。
天极鬼骨做成的钥匙，可以打开她的结界，但却要有另一个代替她，被关在结界之内。
“我儿，”子俯身对水面之下的殷迹晅说道，“你该尽尽孝道，为母亲我承受这失去自由的滋味了。”
殷迹晅抬眼看他，目中没有过多的悲愤，直到子移开眼睛，他才默默开，说道，“因果报应，生生不息，你也会有报应的。”
可是子已经赤着脚走开了。并没有听见这句话。
子姣好的面容惹来了很多许昌百姓的驻足围观，她欢快地与任何打招呼，泠泠的笑声犹如悬挂在九重楼宇之上的银饰碰撞的声音，悠远清脆。
她随手从身边卖梨子的小贩手里拿出一个梨子，未待家开，自己先说了句谢谢，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小贩立即红着脸低下。
她开心地咬了一梨子，再转身，突然撞上一个男的胸膛。
她后退两步，看清面前的男的脸，男虽然穿着铠甲带着凌厉的剑，气度却温文尔雅，柔似水。他
也与她对视，微笑着开说道，“撞着你了，对不起。”
这男正是镜元颖。
在宫里待了几十年的子明显也认识他，腼腆地回之一笑，摇了摇。
镜元颖轻轻点，转身离开，就像遇见一个普通那样，没有过多投于注意力。
他如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府上，小皇也一如既往地在第一时间扑过来，絮絮叨叨地与他说些什么，镜元颖不厌其烦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脸上也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直到小皇离开，他脸上的笑意猛然卸下，勉强控制着脚步不
，进了书房，将门关上，终于忍不住，像突然之间被抽走所以力气一般，闭着眼睛，靠着书房的门跌坐在地上。
所有都不知道今天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知道了。
殷晟……他立志要永远守护的王，开始怀疑他了。
他甚至想不到他哪一点做的不好，可殷晟对他的不信任却表现的如此明显。先是回龙教之时，殷晟完全没有让他参与，甚至是下意识的瞒着他。再是，他收回了那块特赦令，代表信任与他们之间超越一般关系的特赦令。
若说殷晟对他之间没有他对他那样的感，但这二十多年的谊也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还是说，君王这种存在，生来就是不可以对任何投真心的？
想了许久，镜元颖叹了气，默默睁开眼睛，整理一下心绪，就快满血复活之时，红衣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空气之中，从透明渐渐变得清晰。
镜元颖还记得她，这是之前在街上撞到的那位姑娘，不过现在看来，她明显不是类。
“公子，你怎么了？”子关切地开，缓步上前，盘腿坐下，与镜元隐对视。
镜元隐脸上丝毫没有慌之，反应了片刻便又露出对任何都可以露出的微笑，问道，“姑娘是谁？我们认识？”
“我叫金鲤，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是镜元隐，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陛下面前一等一的红，明明可以做更高的官的，可这么多年依然是侍卫，你的气节被万传颂，你是这个国家
孺皆知的……嗯……大好！”子一
脑说出这么一番话，惹得镜元颖笑地幅度大了些。
“你是什么？仙？妖
？”
“是妖啊！”自称为金鲤的子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属
，“我是一只妖，一只鲤鱼！”
“鲤鱼啊……”镜元隐脑海中霎那间闪过那只被关在画里的鱼妖，不过这想法不过片刻便消散了。
那只鱼妖，明明已经被陛下一把火烧了。
“你跟着我过来，有什么事吗？”镜元隐如此问道。
“我有什么事吗……”金鲤犹豫了片刻，然后抬起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你心心念念想着的陛下，都开始怀疑你了，你却还要跟着他守护着他，你不觉得难过吗？”
镜元隐脸上的笑意突然间卸下，面色冷了几分，眯着眼睛打量面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