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听而不闻,继续目不斜视往前走。
“有腥都不偷,公子的娘子真是好福气。”老板娘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酒杯轻晃,醉眼如丝目送他离开,心里又忍不住啧啧,自打温大人上任,这苍茫城内好看的男人,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多。
夜凉如水,心也跟着一片寂然,周慕白走了几步又折返,从老板娘手里买了一坛陈年女儿红。
粗鄙之地自然不会有好酒,入口酸涩微苦,不过若只图一个“醉”字,倒也不必计较太多。
大醉一场,总好过独自一人孤枕难眠。
府衙里头安安静静,虽说已经到了深夜,不过赵越清楚他的脾气,在没将整件事情弄清楚之前,只怕也不会去休息。
果然,才刚一回到府衙,温柳年便已经下令连夜升堂,将先前那名男子带到了大堂之上。
暗卫自然纷纷过来看热闹,手里头还有没吃完的半包瓜子,加了糖与五香大料煮出来,比蜀中的炒货要好吃许多。
简直停不下来。
“还是不打算招认?”温柳年问。
男子冷哼一声。
“不错,倒是个硬骨头。”温柳年坐直。
“可要动刑?”暗卫赶紧问,以免被衙役抢了先,毕竟这种机会不常有,一定要好好争取。
“要,不过现在倒不必。”温柳年慢悠悠道,“来人,先他的将衣服扒了。”
赵越眉头不自觉跳动了两下。
暗卫如狼似虎扑上去,须臾便将他的衣物脱了个干干净净,连条裤头也没有剩下。
在审过朝暮崖一群土匪后,其余人显然已经习惯了温柳年这种风格,因此都很是淡定,只有赵越还是第一次见,于是颇有些……心情复杂,先前便是没想过,自家书呆子居然会上来就下令扒人衣服。
男子满面涨红,由于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因此只能做一些无用的挣扎。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剥得赤条条,没有谁能受得了这般侮辱,眼底也像是要冒出火。
“大人,没有文身。”衙役检查了一遍,“可否要替他穿上衣服?”
“不必了。”温柳年道,“抓紧时间审两句,本官还要早些回去睡。”
暗卫用充满深意的眼看赵越。
听到没有,大人着急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