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问:“刚校门口那人……”
匡语湉:“是他。”
宁凛笑了下,手掌枕在脑袋后面,整个人往后靠,眼轻佻,瞧着很松弛。
徐槿初说:“我看到他冲进去了,然后被拉出来,还想进去……他大概以为你在里面吧,挺不要命的,我和宋老师想拉他,都没拉住。”
匡语湉没想到徐槿初竟然拉过宁凛,她斜斜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宁凛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匡语湉换了只手拿手机,手指拧着,还在想应该说点什么,徐槿初忽然说:“小湉,你知道吗,我其实挺不甘心的。”
匡语湉怔了怔。
宁凛坐直身体,眉心一紧,情变换莫测。
徐槿初的声音通过小小的耳机响在车里,落地有一股沉闷,“你之前要和我分手,我不甘心,现在也不甘心,但我觉得我应该放弃了。就在刚刚我问了我自己,如果是我,我会不会冲进去救你。”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想了很久,我的回答是‘不会’,不要说是猜测,哪怕知道你就在里面我也不会。因为我有我爸妈,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不能冒一点点的风险。更重要的是,我很怕死。”
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羞耻,但说完之后反而都是释然。
“我爱你,小湉,但我更怕死,所以我不会去救你。但他不一样,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所以难怪你爱他比爱我多,因为他也远远比我更爱你。”
匡语湉不想去指责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贪生怕死都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换了立场,里面的人是徐槿初不是宁凛或者匡思敏,她恐怕也不会冲进去。
只是想归想,但要承认自己怕死,其实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没想到徐槿初真就这么轻松地说了出来,承认了自己的怕死,也承认了他们彼此不够爱。
他给匡语湉的感觉,像是要给这段感情做一个他认为的该有的终结。
果然,徐槿初接着说:“就不祝你幸福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幸福,至少肯定比跟我在一起幸福。结婚的时候也不要告诉我,不论如何,我也曾真心期待过你成为我的妻子。”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匡语湉握着手机,竟然有些难过。
也不知道难过什么,总之心口酸酸楚楚的,哭是不至于,但就是感觉闷闷的。
她的大脑无法跟上她的心情,当着宁凛的面,她咬着唇,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一只手从身边探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哭。”
匡语湉往一边躲,宁凛又来捏她,她又躲,最终红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宁凛反手扣着匡语湉,他黑白都混过,对付她个小女人自然不在话下,叁两下就把她压车座里,一条腿横跨过来,半跪在她的身上,滚烫的呼吸吹在脸颊上,膝盖把她压制地死死的。
“不准哭!”他很凶。
匡语湉比他还凶,“谁哭了!”
“我看他一个电话打来,你就要哭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匡语湉简直被他气笑了,她的淡漠她的清冷在他面前碎了一地,“我为你哭的时候你也会说这种话吗?”
宁凛俯身,吮着她的舌头亲,咬着她下唇,像发泄怒气。
匡语湉唔唔地抵抗着,她越抵抗,宁凛越有种变态的兴奋。他在这个时候像极了那个她没见识过的“小宁”,做事风格霸道狠辣,管她抵不抵抗,他要亲就是亲,非要亲到不可。
匡语湉被他一通亲吻,亲够了才放开。她早没了力气,喘着气瞪着他。
这男人太讨厌了。
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会恃宠而骄的他,知道自己舍不得他,就拼命顺杆子往上爬,给点阳光就灿烂,把她拿捏地死死的。
匡语湉羞赧于这种被动的感觉,面上尽量无动于衷,沉声道:“宁凛。”
宁凛嗯了下,“怎么?”
匡语湉看着他,色绷得很严肃,“你听好了,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宁凛慢慢挺直身体,他盯着匡语湉的眼睛,盯着她红的唇和黑的发,还有苍白的脸。
半晌,他说:“我知道了。”
匡语湉却没说完,“你要是再消失一次,我就当你死了。你记着,你要是死了,我是绝对不会为你守寡的。”
她这种正儿八经的样子很可爱,可爱到让宁凛想笑。他还想再调戏几句“寡妇都是有老公”之类的话,最好再看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跟十七八的时候一样,让他喜欢得心头都痒痒。
但匡语湉接下来说的话却很冷,也很狠,她不跟宁凛废话,直截了当地说:“我会去地底下找你,到时候你别忘了,要和我道歉。”
活一天爱一天,你活着,我就永远爱你。
你死了,我会去地底下找你。
大家都说,现在速食年代,谁没了谁不能活啊。
匡语湉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他们之间是年少的爱情,尚且没有相濡以沫,她试图去开始另一段没有他的人生,但八年的时光给了她一票否决——
原来人生没有他,真的会完全不同。
匡语湉没等宁凛说话,她也不想等了,她一下坐起来,将宁凛往副驾驶座上推。他着了魔一样,真就任由她把自己摁座位上,眼睛始终看着她,一动不动。
匡语湉心头着火,骨头缝里都发麻,八年的时间太久了,他们需要重新摸索怎么和对方交流,但有一件事,他们不用说话就能达到交流的目的。
做爱。
做爱是身体的交流。
宁凛还穿着医院出来的病号服,匡语湉伸手给他解了,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她把手搭在他的双肩上,推着衣服往下,问他:“做不做?”
宁凛的目光很深沉,“你……”
身体的欲望比他先行一步做出回答,几乎是开口瞬间,匡语湉就感到双腿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弄着她。
匡语湉蜷缩着腿,手里还揪着宁凛的衣服,咬牙问他:“做不做?”
宁凛托着她的腰,不犹豫了,都这种时候了,再犹豫就他妈不是个男的。
更何况他想匡语湉,想得辗转反侧睡都睡不着,这都是他战胜毒品欲望的心魔了,杀伤力比冰毒还厉害,他能不举手投降么。
他兴奋,兴奋地都发颤,喉结上下滚个不停,顺着她的动作抬手,把衣服给脱了。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反正两个人都呈现出很饥渴的状态,跟吃了春药发情的野兽一样,什么道德什么廉耻统统丢一边去了,眼里就只有对方,只有满腔的欲望,迫不及待要宣泄。
匡语湉把病号服丢到驾驶座上,自己抬手,拽着卫衣的下摆往上,连着里头的吊带一起脱下来,衣服刚和病号服迭到一块,身后的内衣扣就松开了,宁凛捏着雪白的乳球,手里捧着一颗,嘴里含着一颗,放肆地吸她乳头,吮地啧啧响,急切地吃着。
这颗舔完,又去咬另一颗,整个人埋在匡语湉的胸口,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嗯……”匡语湉发出舒服的喟叹,挺着腰,把自己送进他口中。
等他嘬完,吸完,她才推开他,解开裤子的搭扣,一用力,褪到膝盖下。
雪白的乳肉春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