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给
暗惨淡的感觉。
进门就是个最原始的灶台，烧的还是蜂窝煤，炉火上的药罐正噗噗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一
浓浓的中药味。
角落里还站着个身穿高中生校服的
孩子，双手紧握着一柄炒菜的锅铲，满脸都是惊恐的色。
方强一怔，随即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小妹妹你好啊……”边说边走上几步，谁知这孩子却尖叫一声，扬起锅铲挥舞着，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别过来！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们去的……别过来！”孩子的声音都在发颤，显然是怕的要命，但眼里却透出一种毅然不屈的色，仿佛已决心拼命到底。
“小妹妹，我不是坏……别害怕，我真的不是坏……”方强忙高举双手，示意自己绝无恶意，语气诚恳而温和，反复声明之下，那孩子果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凝望了他片刻，忽然一震。
“方先生！您是……教会的方先生？”“是的是的，就是我！”方强想不到对方居然认得自己，忙不迭的点
承认。
孩子吁了
气，一手惊魂甫定的按住自己胸，经才算彻底松弛下来。
“小妹妹，你以前见过我？”“您忘啦，前年您曾来这里派发教会的慈善捐款，当时我还跟您探讨过宗教问题呢！”孩子说着，唇角微微漾开，露出一抹笑意，甜甜的很是动。
方强恍然大悟，也依稀记起了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
那时这孩子还很瘦弱、不起眼，天真稚气的样子完全像个小丫，跟现在一点也不像。
这时孩子“啊”的一声，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还不雅的挥着锅铲，连忙放了下来，颇有些不好意思，脸蛋都羞的发红了。
“方先生，您请坐。
”孩子关上房门，端来了一张板凳，小手在上面擦了又擦，又倒了杯热开水递过来。
方强道谢着接过，却没有坐下，举目环视着屋子里的
形。
这屋子一共就两间房，现在所处的这间面积比较大一些，是厨房兼客厅，米缸、煤炭什么的都放在东边，西边则摆着桌椅，大概就是吃饭和待客时用的了。
里面那间比较小，透过半开的房门，可以看到内里简陋到极点的摆设。
一张上下铺的行军床，占据了将近一半的面积。
房间中间有个工架起的布帘，将另一半面积隔离了起来，从布帘底端隐隐能见到床脚，想必那里面也是一张床，就是这孩子睡觉、更衣的地方了。
方强心中愀然，比起两年前，这户家的生活一点也没得到改善，似乎还更穷了。
“方先生，刚才真是……对不起，您别见怪。
”那孩子色扭捏，又低声道歉了起来。
“没关系啦，小妹妹。
”方强挥了挥手，问道，“你是不是把我错认成上门讨债的了？”孩子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件事，又道：“我叫沈莉，方先生您就叫我小莉吧。
”方强不禁重新打量起这小姑娘来。
两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成熟少，虽然小脸上还沾着几点脏兮兮的煤黑，可是仍难掩盖明眸皓齿的清秀之色。
洗的褪色的校服里，胸脯已经像小蘑菇似的鼓鼓隆起了，裙下露出的小腿更是匀称而修长，透出常晒太阳的健康肤色，一望而知是个脸蛋、身材俱佳的小美坯子。
此刻这小美的双目微有些红肿，显然是刚流过眼泪，色间也颇为憔悴，看了令心疼。
方强心怜惜之意大起，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绝不再让任何欺负这小姑娘。
“小莉，我这次是因为看到了报纸上你们家的消息，专程过来看看的。
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爸爸呢？是不是为了治病借了高利贷？”这几句充满温暖的关切话语，一下子
碎了沈莉的所有矜持，她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哥哥他……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警察叔叔看守着……不让我见他……呜呜……他们说……哥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呜呜……哥哥为了给爸爸治病，已经借了好多钱……被债主
的没办法了……才去抢银行的……呜呜……”凄楚的哭诉声，令闻者心酸，每个字仿佛都带着这年纪的孩本不该有的悲怆。
方强眼里也涌出了泪光，走过去轻轻拍着这小姑娘的肩膀，柔声安慰了好一阵，才让她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泣。
“你爸爸在哪？也在医院里么？”沈莉摇摇，带着方强走进了里屋。
方强这才发现，那张行军床的下铺上，原来还躺着个骨瘦如柴的老，昏睡未醒，蜡黄的面色，发都掉光了，一看就是做多了化疗的症状。
“我们
不出医药费，昨天半夜就被医院赶回来了……”沈莉哽咽的说，清纯的眸子里尽是哀伤。
方强怒火窜起，心里暗骂这是个什么样的社会？不给活路了，再好的良民都会被成强盗，真是见他娘的鬼！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跟着是“乒乒乓乓”的砸门剧响，还夹杂着好几个粗鲁的骂街声。
沈莉吓的一哆嗦，惊慌的说：“讨债的又……又来了！方先生，你就在这里，千万别出去！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方强见这小姑娘虽然极端害怕，但仍考虑到别的安危，心里颇为感动，问道：“那你呢？”“我不要紧的！”沈莉说完就奔了出去，并把里屋的门砰的关上了。
方强凑眼到门缝里，观看着外面的形。
只见大门刚一打开，五六个痞气十足的阿飞闯了进来，几乎把沈莉给撞倒了，她惊叫着退到了屋角，一副羔羊落
狼群的无助模样。
为首的阿飞染着一俗气的黄毛，大模大样的自己坐了下来，斜着眼睛说：“最后期限已经到了！怎么样，五万块钱准备好没有？”沈莉脸色煞白，嗓音微微发颤的说：“还没有……请您无论如何再……宽限几天，我一定凑齐还给您……”“你老师咧！大爷我都宽限你们几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