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她不该说这样逾矩的话,可她看齐元娘在这深宫中孤立无援,既无娘家护持,又无人手可用,情惴惴,如履薄冰,不免生出同情。
再者,与对方交好,对弟弟的前程也有助益,万一哪一日太子和弟弟生出嫌隙,有人在中间转圜,总要好得多。
齐元娘难掩惊喜,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你得空拟个单子给我,我想法子让他们以侍卫的身份进宫。”
都是聪明人,许多话不需明说,谢知真悄无声息地投了诚,告辞离去。
谢知方连忙了叁日,方才骑马回家。
他洗了个热水澡,坐下来狼吞虎咽,连吃叁碗米饭,又喝下两碗姐姐亲手煲的素什锦豆腐汤,方才打了个饱嗝儿,从身到心活泛起来。
谢知真轻声细语地将太子妃怀孕及借给她暗卫一事说了,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嘴角。
谢知方的脸色不大好看,问道:“我记得姐姐和她只是泛泛之交,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般好?”
是真的如她所说,觉得太子妃可怜?
还是旧情难忘,爱屋及乌?
谢知真未曾听出话中关窍,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过是觉得孩子无辜。”
闻言,谢知方只觉心口堵得慌。
这是看到太子妃身怀有孕,心生羡慕吗?
他忽然想起祠堂那夜,为了哄得她点头,曾经承诺过让她借种生子,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