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不知为何,简清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我怎么知道。”笑笑,指着面前的海风轻云淡的说,“不过应该和大家一样,都在海里吧。”
平静的大海突然掀起一道巨,朝岸边袭来,又缓缓退去。
无声的回应。
虽然涌上岸的海水离她们很远,简清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脚:“都在海里是什么意思?”
一点也不避讳和外
提起这种事,在她的认知里,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所以她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生那么多
娃有什么用,当然要杀死了,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男孩。如果是个
孩,我们村的
都会把孩子淹死在海里。”
淳朴的笑,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简清听来最残忍的话。她抚摸着肚子,虔诚的祈祷:“我这胎一定是个儿子。”
萧笛最终还是没忍住,握起拳说:“杀
是犯法的。”
简清回看他义愤填膺的脸,又看了眼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可
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浑然不觉萧笛的气愤,理所当然的说:“杀个婴儿算什么犯法,我们这里的
都这样做,包括附近的村镇也是,怎么没见有
被抓起来坐牢。”
彻底退去,海面恢复平静。她们的身后是正在吃早饭的
家,一群不想吃饭的孩子正在路上追来赶去,饭香在海的咸味中四溢,那样平常的画面,那样朴实的村民,却不把
命当命。
那带着一点点被海风吹得沙哑的嗓音还在继续响起:“第一个孩子当然不能是
儿,要是让那些
鬼知道我们会接纳她们,她们个个都会来我们这里投胎,到时候一村子全是
,我们村的
就绝后了。”
荒唐!愚昧!无知!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话了。把杀
婴当作常事,对
别歧视习以为常,杀了
犯了法,一点都不觉得愧疚羞耻,萧笛甚至还在
脸上读出了一丝骄傲。他忍无可忍,‘蹭’地一下站起来,背对着
,因为他的教养不容许跟别
争吵、说脏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闷闷的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简清也听得瞠目结舌,但她经历过的风到底比萧笛多些,
也比萧笛淡定一点,起身跟
道歉:“他今天没睡好,我们先走了,这里风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她追上萧笛,责备他:“你这样一走了之,我们还怎么打听?”
萧笛也知道自己没控制好绪,犯了蠢,内疚的说:“对不起。”
简清叹了气,望向那片海,心有余悸道:“看来安颜会疯,真的和她爸妈脱不了
系。”
她梳理了下时间线,那天安颜接到电话,哭着回家,一定不会是因为肚子里的那个婴死了,因为依照
的话,安颜父母不可能因为要杀一个
婴,而把安颜叫回家。所以只可能是她弟弟死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家。然后目睹了亲妹妹被自己的父母丢进海里杀死,心里承受不了,所以疯了。但如果是因为目睹了亲妹妹的死才疯掉,那她嘴里念叨的血、泥
、剪刀、针,又是怎么回事?
简清把心里的困惑说给萧笛听,萧笛听后觉得不对,她应该漏了点什么,然后猛然想起,安颜是姐姐这一事实。
“可如果那个说的都是事实,那安颜就不会活下来,应该也被淹死在海里了。”
简清听到这话,松了气,甚至有些庆幸。也许安颜父母只是贪财,并没有如同
说的那样
芥
命。而先前她对安颜母亲的贪婪感到的厌恶,如今在她眼里也变得难能可贵,十分可
起来。和
命相比,
钱又算得上什么缺点。
他们回到安颜家,瞧见安颜母亲正在门张望。简清因为安颜父母没有和村子里的
一样杀了安颜,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不再是假意关心,而是真心的、亲切的问:“阿姨,您在看什么?”
安颜妈一看到他们两个,立刻摆出一张笑脸,一反常态的说:“你们回来啦。”
她突然的热让简清稍微有些不适:“恩,有什么事吗?”
安颜妈搓着手,腕上的好几个金镯子撞得叮当响:“你们是开车来的,对吧?”
“对。”
简清刚点完,安颜妈立即接了下一句:“你们能送我去趟镇上吗?我们这里太偏僻了,连电话线都没法安,只能去镇上打电话。”
“当然可以。”简清一答应,然后顺嘴一问,“您要打电话给谁啊?”
因为有求于,安颜妈也收起了之前一副不
搭理的模样,迫于无奈的回答:“我
儿。”
打给安颜?可安颜在医院,她的手机还在家里,根本没法接电话。
简清刚想说出实,又想起他们从一开始有隐瞒了身份,为了不让
起疑,只能送安颜妈去打那个不可能打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