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低沉默地吃着早饭。
钟海生切了块叁明治,慢条斯理的嚼着,他扭望向陆霈,随
问道:“你之前在乡下读几年级,成绩如何?”
吃的是西式早餐,陆霈有些不习惯,拿刀叉切叁明治的动作略有些笨拙。
他顿了顿,回道:“前年本是读高叁的,母亲重病卧床后,我为了照顾她,就休学了。成绩还行,没掉出过年级前五。”
钟海生道:“小意今年正好读高叁,明天是周一,我带你去伊萝学院报道,安排你和小意同一个班,也好有个照应。”
一旁的钟意不乐意了,她端起牛喝了一
,娇声拒绝:“爸爸,我不要和他一个班。”
钟海生瞥了眼钟意,语气不容置喙:“哥哥初到新学校,不适应新环境,你要带带他,同一个班可以互相关照。”
眼见无法改变事实,钟意瞪了陆霈一眼,在桌下抬脚狠狠踢了他一脚。
“唔……”陆霈闷哼一声,疼得立马将腿缩了回来。
钟意挑衅地望着他,扫了眼他盘子里切得稀烂的叁明治,她轻启的唇瓣,用
型,无声念道:“土包子。”
陆霈抿紧唇瓣,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握成拳,骨节凸起,青筋明显。
他吸了
气,又恢复温和的模样,继续安静地吃着早餐。
伊萝学院是当地有名的私立贵族中学,钟家是校董之一,安排个班生轻而易举。
这所贵族学校藏龙卧虎,优秀的不少。
钟父让陆霈别太有压力,不要过于看重成绩,可以多学几门感兴趣的才艺。
钟父给两个孩子铺好了后路,等高中毕业后,他会将两个孩子送去国外留学,在国外进修后,回来继承公司便可。
钟意平时没有学习上的压力,她学的轻松,成绩不算拔尖,属于中上水平。
贵族学校会开展其他的才艺课程,钟意会弹钢琴,会跳芭蕾,画画也学的不错。
陆霈没有改姓,他依旧叫陆霈。
钟海生对外宣称,陆霈是远房表亲的遗孤,过继给他当养子。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保全名声,掩盖自己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罢了。
陆霈得知这事时,勾唇冷笑,目露不屑。
这就是将他遗忘了十八年的父亲,连承认他是亲生儿子都不敢,懦夫!
钟父年轻时,家境殷实,家里开了间公司,过得颇滋润。
后来公司产,没办法只好同海市的商业大亨之
林香如进行联姻。
靠着林家的救助,钟家才得以东山再起。
钟意的外公林秋华是个狠厉有手段的角色,钟家需要林家的扶持。
钟海生不敢惹怒岳父,婚后,安分守己了十多年,将乡下那段露水姻缘瞒得很好。
这么多年他都不敢派去打听,渐渐地也就将陆母给忘了。
前年,林秋华病逝,钟海生才敢派去查了查陆母,后来得知自己有一个十七岁大的儿子。
次,周一。
吃了早饭后,钟海生亲自开车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他事先通电话同校长和主任打过招呼,陆霈到了学校会受到优待,基本不存在什么问题。
车子驶了半个小时,停在一处空地上。
陆霈下了车,便看见前方不远处,高耸气派的大门上,描着几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伊萝学院”。
伊萝学院占地上百亩,辽阔宽广,一进门便是用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大道,校道上摆着许多致的雕塑。
校内有几处泉,皆是用珍稀贝壳铸造而成。
欧式风的教学楼,挑高的门厅,圆形的拱窗,尖塔形斜顶,古典与时尚相结合,巍峨绮丽,尽显雍容华贵。
陆霈看着眼前华丽的建筑,心里唏嘘不已。
这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上流宠儿才有机会享受的东西,没想到他这种在乡下连饭都吃不饱的,居然还能来这读书。
只不过,说来也有些讽刺,要用某儿子的名义,才能享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