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正在不顾一切的前进着,努力着。
所以她应该知道吗?
安安望向远处的香克斯,跳跃的火光落在他的鲜红的发丝上,将边缘晕染出一圈温暖的金光。
他4意的大笑着,好似不知危险为何物。
他比任何人都要勇敢、洒脱、大度。
极富渲染力的笑声在热闹的宴会中回荡,橡木酒杯中的酒液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欢乐的在杯中摇动。
看着这样的香克斯,安安心中纠结了许久的问题,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
香克斯是叔叔,但他也不是叔叔。
他们两人都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成长着,分离是为了再次相遇,变成更好的自己将对方重新拥入怀中。
安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像香克斯说过的一样,过去是一条如过往云烟般的不归路,对他们此刻而言不值一提。
但安安她也确实想知道龙族的灭亡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贝克曼。”安安抬头的望着他,郑重的道:“我想知道。”
贝克曼沉吟了片刻,道:“事情是从一个预言开始,王朝凋零以后,你父亲带着你叔叔以及一些龙回到了龙岛避难。龙族之中一直信奉占星术,有龙预言将有新生会带领他们再次打回王朝。”
“而那预言中的人……”贝克曼看着安安,“就是你。”
安安蹙眉不解道:“就因为这虚无缥缈,或许是谎言的一句话,他们就死了?”
贝克曼沉声道:“是你叔叔杀的他们。”说罢,顿了顿又说,“但仅凭这一条不足以让他暴走杀死自己的所有族人。”
空气如寒冰随着呼吸刺入胸腔,心脏一阵阵的刺疼让安安忍不住战栗起来。
她双手放在大腿上,死死攥着绸般顺滑的布料,骨节泛着丝丝斑白。
其实安安早就预感到是叔叔杀死了他们。
叔叔是黑龙,是除了父亲之外最强大的龙。
坚硬的鳞片使他无法受到任何伤害,强悍的力量使他能够睥睨所有生物。
在如此强盛又恐怖的黑龙面前,一切都渺小的如同蝼蚁。
然而安安的父亲早就与母亲一起葬身于火海,化为一堆尘土和骸骨。
那就只是能叔叔杀了他们。
安安敛眸,紧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问:“可若是加上父亲是被他们强硬驱逐出岛的呢?”
贝克曼微蹙眉头,“不至于……”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温柔的将她紧握的十指掰开,掌心灼热的温度不断从肌肤相触之隙传来,贝克曼搂着安安,带给她无限的安全感。
贝克曼的下颌抵在安安的头顶,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上方响起:“还要我继续说吗?”
安安的脸隔着布料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她轻轻的道:“我对族人的死活一丝兴趣也没有,只是再次听到父亲以及叔叔的往事,有些伤心。”
贝克曼沉默着轻拍她的后背。
安安缓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贝克曼的胸膛,离开他的怀抱,
“你继续说吧。”
贝克曼仔细观察着安安的表情,见她眼底虽有一些悲伤但却没有其他情绪时,才放心的继续讲道:
“之后的发展就像你知道的一样,你叔叔在雪堆里找到了你,把你带回了龙岛。可龙族一日没有首领是不行的,你父亲死后,首领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而龙族们当时又选了你叔叔当首领。”
“当首领很忙,你叔叔一度忙的脚不着地,根本没时间照顾你,所以将你交给了当时信得过的属下照顾。”说到这,贝克曼目光一黯,深沉的眼眸里暗藏着怒火。
“……也就从这开始,当发现真相之后,你叔叔暴怒一夜杀死了所有族人。”
安安不明白,疑惑的歪头。
贝克曼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问:“你知道这个预言是多少年前的吗?”
“不知道。”安安摇头。
“一千年前。”贝克曼又问,“那你现在多少岁了?”
“一千八百零两岁。”
“问题就出在这里。”贝克曼眼中的光凝结成冰,一脸凝重的问:“那这中间的八百年到底去了哪里?”
安安低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一种药物,能让龙快速成长。”贝克曼极尽压抑着怒意,“但却不能让其智商和思维一同增长,同时还会衍生出许多副作用,这将是一个完美的傀儡。”
“当你叔叔发现本该是婴儿的你一夜长成小女孩的模样……”
贝克曼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接下来的内容不用说出来,安安已经知道了。
长久的沉默化为无声的叹息,安安突然笑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摇头轻笑变为最后的放声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贝克曼静静的注视着她,忍不住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安安想到了第一次与海贼王见面的时候,在人们趋之若鹜的大秘宝终于在眼前解开谜团时,海贼王反常的笑了出来。
她突然有些明白当时海贼王是什么样的心情。
在经历了无数精彩的冒险之后,结局和终点已经不再重要。
人的心里路程和思维都会随着时间和接触的事物的改变而改变,所关注的重心也会改变。
海贼王已经不在乎大秘宝是什么,因为他有了一段绝妙的冒险。
安安已经不在乎被删除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因为她现在已经找到了香克斯。
安安捧着笑到有些酸痛的肚子,道:“哈哈哈哈,这就是叔叔删掉的回忆吗?原来就是这个啊,真是有够好笑的!”
篝火摇曳,黑幕繁星璀璨,沙滩上无比热闹。
安安的视线蓦然穿过众人与马尔科相撞,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马尔科周边围了不少人正在与他交谈,他淡笑着呷了口啤酒,对着安安无声的用嘴型道了句“过来”。
安安眨眨眼,正准备向马尔科走去,可没走几步,手腕突然一紧,安安被醉醺醺的香克斯拉进了怀里。
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安安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小手紧握成拳捶他结实炙热的胸口,皱着眉头,嘴里不停的骂着:
“香克斯,你起开!你喝这么多,身上都腌入味了!”
闻言,香克斯没有松开她,反而搂着她纤腰的手又紧了几分,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肩窝处,像是撒娇般拱了拱,贪恋般的嗅着她身上阳光与奶油的香气,声音朦朦胧胧的道:
“安安,你身上好香啊……”
“那当然!”安安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但却没有推开香克斯,仍由他抱着自己,“哪里像你,浑身都是臭烘烘的!”
“诶……”香克斯抬起头,有些委屈的道,“明明这才刚洗不久。”
香克斯此刻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狗狗,八着眉毛,一张帅气的脸蛋上布满酒醉后的红晕,深邃的眼眸似黑夜里波澜的海,映着火光闪烁着令人沉醉的柔意。
难得看见这么柔弱又好欺负的香克斯,安安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伸出两只手像揉面团一样搓揉着他的脸颊,虽然时不时的会被他的胡茬扎到手,但这一点阻碍完全无法打消她强烈的玩心。
安安一边揉着,一边说:“我才不管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