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威胁,
犹胜北国之威胁,见洪水进城,全都慌成了一团,纷纷向着城南地势高的地方涌
去。
正在地下庆功的庞集等人,忽闻洪水冲击城墙的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城都似
乎晃了一晃,头顶上的泥层呼啦啦地直往下掉。
”这,这是怎么回事?”庞集惊问道,”快去打探明白!”他根本想不到,
这时正是洪水侵城,只道是呼家大军围攻汴梁的炮声。
黄河决堤之口,正好在庞家庄附近,涌出的洪水一下子便吞没了整个庄子,
泥水顺着上下的通道一直灌到地下。一眨眼的工夫,庞家庄地上地下,全部变成
了东海龙宫。翻滚的泥水并不就此停歇,顺着地下通道,直往汴梁城下灌去。从
汴梁北门而出,沿着官道,路边都设有风口和进出口,此时地上洪水一卷,水势
都从风口和出入口灌了进来,与从庞家庄卷向地下汴州城的洪水会合在一处,水
势异常凶猛。
水不停地从风口灌入地道,与地道里的水势凝成了一股巨浪。由于地下通道
狭窄,这股巨浪的冲击力犹胜地上的。一直席卷到汴州城口,几乎不带停顿的,
就把前唐失修的汴州城墙冲毁了。那城墙一塌,整个地面便轰隆一声,陷下去一
丈多深。
这时,穆桂英正在闺房里和东海公庞琦纠缠不休。那李飞熊刚走,穆桂英还
没穿上裤子,庞琦便后脚跟了进来。他一见穆桂英戎装齐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
严,顿时色心大起,把穆桂英扑倒在床上奸淫。
穆桂英苦等时辰未到,也只能任由他奸淫不止。庞琦今日饮酒过了头,身子
已不停使唤,那阳具也似乎被酒精麻木起来,插了穆桂英的屁眼许多下,硬是没
有射出来。他只当自己雄风不减当年,拿着他练过铁砂掌的手指,插进了穆桂英
的小穴,又拿他练过鹰爪功的掌,紧紧地抓住了穆桂英的乳房。他的十个手指,
几乎从穆桂英的乳房里陷入进去。
就在穆桂英叫苦不迭之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撞击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地下
城都摇晃起来,屋子里的灯笼也随之忽明忽暗。穆桂英知道这定是决堤的黄河水
撞击了城墙引起的,急忙返身一把推开了庞琦,跳到床下。
庞琦忽然被穆桂英推开,心中不由大怒,骂道:”贱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桂英没有理他,赶紧提上裤子,一骨碌钻到了床下去了。
”臭婊子,你以为你躲到床下,老子便寻不到你了么?”庞琦大怒,也跟着
跳下床来,双手抓住床沿,哗的一声,就将床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穆桂英已从床下取了藏在那里的兵器,猛地站立起来,一刀刺了过去。
庞琦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那柄利刃,直直地扎进了胸口。他致死也想不到,
这个已经被他们驯服到无比服帖的女人,竟会在此时突然下了杀手,取他的性命。
穆桂英抬起一脚,把庞琦的尸体踹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骑坐在庞琦的身
上,又是刷刷两刀,直把庞琦刺到死透。
”瑶娘!”虽然穆桂英仍不解恨,但一想到此时佛见笑正和文广在营救杨十
娘,便放过了庞琦的尸身,拔下头上两根碍事的雉鸡翎,夺门往勾栏坊后门而去。
出了后院,奔到前厅之时,那泥水已积得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从门厅出,
还有湍急的流水不断地涌入。后厅里的满堂宾客,这时已是酒意阑珊,步履不稳,
跌跌撞撞地争相逃命,却一个步子不稳,被冲倒在地,顿时被泥水卷了进去。
这时,穆桂英才意识到,在水中作战,一身铠甲实在比布衣赚不了太多便宜。
那沉重的甲胄不仅在水中浮不起来,到处横流的泥水还直往她的靴筒中倒灌。
她一咬牙,又返身折回自己的闺房,换上了杨文彪拿来的那身短打,又一次杀出
勾栏坊。
站在勾栏坊门庭下,向着门前的大街望去,倒灌进来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人
的腰部。许多叛军的士兵,正在争相逃命,自相践踏。有些手脚敏捷的,已攀上
了屋顶,有些正拼命地攀在烂墙之上。只是那些历经数百年的破屋,哪里经得起
洪水的冲击,纷纷垮了下来。越升越高的水面上,浮满了扑腾的人群,活人和尸
体相藉枕叠,随着水流到处漂浮。穆桂英一时怒起,扯下那副画着她赤裸身子的
画像,用刀将其割成碎片。
”别跑!”几名校尉模样的人朝着穆桂英猛扑过来。
穆桂英见前后左右都有叛军朝她围了过来,无处可逃,便硬着头皮迎战。举
刀刚刚砍翻挡在身前的那两个校尉,就见一个浪头打来,把她和那些士兵都冲得
东倒西歪,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在水底吃了两口浑浊的泥水,重新扎出水面,却
发现刚才围攻她的几名叛军,已被水浪冲出十余步开外,包围圈也露出一个很大
的破绽。她急忙夺路而出,朝勾栏坊后院奔去。她一边淌着水,一边呼叫着杨文
广和佛见笑的名字。
”母亲!母亲!我们在这里!”这时,水势已经淹过了人的胸口。穆桂英在
慌乱之中,听到了儿子杨文广的喊叫声。
fff。
”啊!文广!”穆桂英见杨文广与佛见笑一起,紧紧地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
老妪。不及仔细辨认,穆桂英也能猜出这定是十姑奶奶无疑。但此时事出紧急,
来不及行礼,稍有怠慢便有可能命丧水底,便对他们三人道:”快随我来!”勾
栏坊里,到处都是叛军的士兵,争相逃命的乱兵早已将勾栏坊通往地上的道路的
堵死了。若是从那里逃命,定也会死于乱军之中。穆桂英带着他们往天波府所在
地下的四座石塔方向淌去。大街上的泥水几乎没过了人的胸口,到处都是漂浮的
尸体。他们几个人,不得不一边拨开尸体,一边朝前艰难地移动。
”穆桂英,别跑!”已有人见到穆桂英要跑,便大喝一声,扎在水里,朝着
他们游了过来。他们的声音,把当时正好在勾栏坊门口的庞龙虎、庞牛虎两兄弟
也引了过来。这两人一听穆桂英要跑,也一头扎进水里,拼命地朝着他们四人游
了过来。
”快走!”穆桂英牵起杨文广和佛见笑的手,继续朝着石塔方向淌过去。她
知道庞琦世袭东海公,麾下的水军更是在大宋首屈一指,部下人人水性了得。若
是在水中与庞家兄弟交手,胜负实难预料。她又想到自己刚刚杀死了他们的父亲,
绝不能再被他们抓住!若是失手,庞家四虎定会让她死得十分难看。
沿着勾栏坊门前的大街,走到尽头,便是庞府。庞府隔壁就是天波府的所在,
天波府的地下,正是那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