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着。“可能是那小子提前用了某种药物也不一定。”
腿上那两枪不是实弹,里面装着迷晕剂量浓厚的经麻痹药物,在国外用于野生大象身上,黑衣人为以防万一已经加重剂量,说是十秒倒,十分钟过去了屁事没有。
“恐怕是阻断针。”
腰上打一针,封闭经传感,连痛都感觉不到,但能活动四肢。阻断针先打,能管三四个小时。
裴州双手撑在木质栏杆上,又有人快速跑上楼禀报,说抓着人了,用了不少的力气,现场杂乱不堪,人损伤了一部分,不过好不容易把人捉着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厉声的催赶声,十多个人把玖从教堂里压出来,头上直升机飞的稍微远了些,他被一群人压在地上跪坐着,摘去毛线帽与口罩后,露出俊秀的脸庞。
冷冽的光在眼瞳里折射而出,巫马玖时分镇定的望向了楼顶上方的裴州。
连发都染黑了,多细心,比以往要更加沉着冷静,不知被谁激的,劫人来了。
“我先下去。”
裴州冷着脸准备往下走,被秘书一栏,摇了摇头。
“刚不是说了么,打了阻断针,药物对他没效果。”
“您先在楼上观望一会,确定没危险了再下去。”
旁边有人附和,大家可不敢让金主有什么危险,男人眉峰上扬,双手叉腰顿了些许,正想说话,下面声音传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往下看去,谁都不知这对新婚小夫妻发生了什么口角,一个拿着刀举脖子上一步步往外走,一个小心翼翼隔远了几步跟着。
裴州心一沉,转身往下望。
刃具不算小,尖端冒着寒光,秋安纯拿在右手上抵着脖子,因为情绪激动指尖颤抖,导致尖锐的一部分戳伤了脖颈,血一点点的往下流,她浑然不觉,步步后退,一直走到地上跪着的玖旁边。
“怎么没把人看住?”裴州问。
“这”
“二少爷说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风过,很长一段时间秋安纯都僵直着脖颈不敢动,她怕转身看一眼玖四周的人会趁她不注意围上来夺去了她唯一为自己争取来的刀,她僵着所有的经,控制自己不能哭,否则视线会模糊,模糊了裴寒会快速的奔来,在她还没刺进去的那一瞬间夺取她手中的刀。
所以她只能那么站着,注视着前方的裴寒,让他放他们走。
“你过来,会伤着你。”
裴寒招手,情绪随着她抵在脖颈的手紧绷,硬着声哄劝,想让她一步步的卸下防备。
“你先让他们后退,离远点。”
秋安纯看向四周,举着刀刺进去了几分,因为经紧绷以至于她有些轻微头晕,直到裴寒轻声命令,让周围人退开一点,原本逼仄的一小圈地方随着人群的后退空了许多出来。
原来她是不敢这样的,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没有逃出去的希望。这一切都靠他喜欢上她了,从而有了新的出口。
“裴总您是不是”
生气了啊,秘书大气都不敢出,头一次见裴州面色如此难看,沉淀的气势往四周扩散,给黑夜带来了更多一分压抑。
男人望着楼下的人,很长一段时间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些碎片,忽的想起她那对抓人的爪子,被激的话也是会急着挠人的不是麽。
“你觉得,地上跪着那个,药效到底起没起作用?”
裴州冷声询问,黑衣人小声回了句,“估计没起作用,巫马家养出来的狗,还不至于这么轻松的就被抓了,怕是有问题。”
所以巫马玖究竟能否行动自如,来做个实验也可以。
在男人的命令下,一位专业狙击手蹲在楼顶,冰冷的枪口对准女人脖颈处抵着的刀,在扣下扳机的前一瞬,几只鸽子拍打着翅膀从山边往上飞,接着几十只,几百只。
而在子弹射出去的那一瞬间,跪着的巫马玖提前说了句小心,离他几步远的裴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拔步而起,冲她奔来。
就跟以前一样,还是抱得特别凶猛,撞的人疼。
头紧紧扣在胸上,于是她被遮蔽了视线,听到了紧促快速的咚咚声。
肋骨斜侧有些疼,裴寒咬着牙根,把人狠狠地抱在怀里,跟她说了一句。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来着。”
他们住在福利院的破房子里,他把人压在床上,给她递刀,反反复复提示着她。
“你要是恨我,就把我杀了。”
“只有我死了才会放过你。”
所以啊我亲爱的你。
这双手,这副身体,和能看清你的眼睛。
和能向你奔来的双腿。
除非是死了的话,
否则它们不会停息。
“笑一下给我看看”
第二百零三章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除了学习好一点,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别人用石头扔你,你连扔回去都做不到话,确实很没用。”
秋安纯躲在被窝里,给自己贴上膝盖的创可贴,然后想,是不是反抗了就不会受到欺负,于是她被学校记了过,严重处分,再有下次就会退学。
所以她确实是个很没用的人,就像裴州中午说过的那样。
你没力气,你无法反抗,你保护不了自己,你只能仗着男人活。
你连逃跑都犹犹豫豫,问着自己,是不是腿会摔倒,会被他们抓住。
所以没用的你只能坐在房间里等别人来救。
秋安纯被裴寒抱在怀里,枪响时后身后的数万只白鸽从半山腰飞到山顶,空中的直升机声忽远忽近,接着绚烂的烟花开在山顶教堂,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遭到惊吓的鸽子四处飞舞,被直升机带上来的风刮的私下逃逸。一些羽毛往下飘落。
停在鸽子广场的直升机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缓缓跟着往上升,声音越来越近。
烟花惊扰了鸽子,它们无差别扰乱着在场的所有人。
楼顶上的男人把眼镜摘了,眼底一片腥红。
因为这不在他的计算之内。原本该是地上跪着那个巫马玖承受这一枪,而不是他该死的蠢弟弟。
饭吃多了就是这点不好,跑得比谁都快,跳的比谁都高,赶死也冲在最前面。要替人堵抢子,他第一名。
“裴总,您不能下去,有危险。”
“放开。”
男人伸手一挥,打断了秘书的阻拦,快速往楼下赶。
秋安纯摇着头,手中还举着刀,另一手,沾上了粘腻的血液,裴寒把她抱得很紧,不让周围的人靠近半步,黑衣人们看她拿着刀,都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在还穿着新郎衬衫浑身是血的二少爷身上。
今天的他染回黑发,西装笔挺一表人才,比以前都还要帅。
然后男人轻声跟她说了句话。
“宝贝,我教过你的。”
“你要杀就挑准位置,捅这儿。”
裴寒捏着她的手,大手抓小手,捏着她被自己的血染红的手,放在心上。隔着一层皮肉与肋骨,好像要把余下的所有时间在这一刻都跳动在她掌心里。
鸽子广场的直升机已经飞上来了,身后烟花绚烂刺眼的炸开,攀爬架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