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被褥,一如既往地流着一背的墨发。
好似甚么都未发生过。
淡典面不改色地入被褥。
柳姝看着她的掐痕,从身旁抱住她。
淡典道:「你去死罢。」
「我亦去死,死去了便无折磨,我受不了了,下地狱罢,地狱也比你捅我的心要好。」
柳姝听了半晌,道:「我去死罢。」
「我已了无牵挂,亦是漫无目的,我不知我要去何方,所以我去死罢。」
床边只一只床头灯在燃。
淡典转过身,正对着柳姝,用细瘦的手拿住她的手,盖到心的位置。
「我这处疼。」
她将首埋入柳姝的肩窝,淡淡地呢喃:「我心里住了你这把刀,所以我很疼。」
「帮我拔了罢。」
「帮我拔了罢。」
「……」
「……我不舍。」
——
倘若紧逼,柳姝会走。
倘若放养,柳姝会走。
打亦走,不打亦走。
淡典要如何?她能如何?
她已竭尽全力,如何。
——以下是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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