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到他的情绪,便没敢再继续提。
车马出了火山带后气温骤降,徐安却没有到车厢里避风,而是翻出了厚披风裹着,与苗临併坐在前座,欣赏着一路上银妆素裹的幽美景色。
只是马车方行至崑崙山里,原先一直轻松靠坐着的徐安突然严肃地坐直身子,伸手在苗临执着韁绳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苗临意会,并未勒停马匹,而是将韁绳交付给徐安,空出手来往腰上的蛊盅抹去,一股极浓的血腥味便被他捻在了指尖,他侧过身将徐安护在怀里,蛊毒炼成的粉末便被他洒进风中,转瞬便消失不见。
可还没等他放下心来,被他圈在怀抱里的徐安突然大喝一声:「小心!」
紧接着便是玉石相击之响,「篤」地一声,一柄铁箭被徐安袖中的笛子招架开来,偏离了既有的轨道而扎在车厢的板子上。
苗临色一凛,紧急勒停了马匹,反手将蛊笛握在手里,看着前方林子里不知藏了多久的埋伏,他却只担心枕边人的安危,匆匆地说了一句:「白阴墨阳,保护好徐安,他若受伤了我唯你们是问。」
「苗临!」徐安想伸手抓他,可只来得及抓住一点布料,转瞬也从指尖滑脱开来,苗临踩住马背含笛唇边,一声尖锐的引虫笛响。
徐安本就不是什么温室的小花,看着那一身絳红的人影踩着轻功向前掠去,有些放不下心,持鞭震臂,内力灌注于马鞭里,顷刻间,原先柔软的鞭身便绷得笔直。
青年一直收敛得很好的气势陡然攀升,身后跟了黑蛇与白蛇,势如破竹地加入廝杀的行列之中。
不多时,原本隐匿身形跟在两人身后的追兵也一应而上,一时之间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苗临一个飞身勾着徐安的腰跃上了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满是愧疚地轻喃:「有点难受,你忍忍。」
「嗯,」内力瞬间被抽空的滋味让徐安有些难受,闭着眼睛抱着苗临躲藏在他的怀抱里。
也不知道苗临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不多时便揽着徐安从树上跳下来,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哄他睁眼。
那么多的刺客已被苗临一人制服,可徐安却放不下心里的担忧,好半晌后才开口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苗临没有回答,只是替徐安拢好披风,又捡拾落在脸上的碎发别至耳后,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连声保证:「你别怕,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的。」
徐安没有辩解自己并不害怕,想了想,沉默地把自己埋在苗临的怀抱里,微微頷首,低低地应了声:「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