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引出骨缝的蛰痒暗痛,也一并叫这股火烧净。
萧朔手掌温热,不同于往日推淤散痛的力道,反倒多出另一种说不出的难熬,勾出他身上的热意驱透寒凉,泛上体表。
云琅难受地挣了下,腕间扯着布条一勒,不及勒出疼痛,双手已被萧朔安抚地越过衣带拢住。
萧朔握牢云琅的手,轻声:“我在。”
云琅在他掌心轻轻一颤,肩背腰脊终于寸寸放松下来,贴回萧朔胸膛,寻着他颈间不轻不重一咬。
萧朔闷哼一声,将云琅蒙眼的布巾解开,迎上少将军叫水汽洗得明净的澄亮眸光。
……
床头的厚实斗篷里,野兔叫仿佛搏斗的动静惊醒,抖抖耳朵探头看了一眼,茫然不解,又自顾自埋头回去大睡。
烛火轻跃,暖光渗进寒玉似的月影。
三日后。
云州城如今已成了朔方军的驻地,京城许久没有像样的粮草军饷,大都靠着琰王府与各方故人的暗中补给。
戍边军队自耕自养,虽然抵御外敌,却仍遵从端王昔日将令,不扰平民寻常内外走动,不涉城内百姓与边境外的牧民往来生意。
天才亮,城门来往的行人里,过了一辆不起眼的寻常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谁会三天三夜下不来车,我又不是面捏的。”
第一百二十章
云州城自古叫云中, 战国时赵武灵王行胡服骑射,向北拓疆,疆至河套而云中城生。
历朝历代, 云中、雁门都是边境屯兵的重镇。
朔方军不入应城, 驻扎在云州这几年,固守着疆土的最北端,与西夏和辽人常年对峙, 已渐渐同云州城守军百姓融在一处。
边城人杂,最容易混进各路眼线密探。城门守军正逐个排查文牒路引,看见辆徐徐走过来的马车,伸手拦住:“何方来的,名字,来云州做什么?”
“汴梁来。”
景谏早打点妥当, 客客气气拿出众人的路引:“同旧友有约, 来云州拜会故人。”
守军皱了皱眉, 抬头仔细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车队。
这些年北疆战乱频频,敢来云州的人已少了许多。也有京中来的, 十个有九个都是两地倒腾货物的商贾马贩。
富贵险中求, 世道越乱,这一份利润便越可观。故而纵然冒着卷进战乱丧命的风险,也总有人来做。
由那安逸的京城千里迢迢过来,特地走亲访友的, 却头一回见。
守军听出他的汴梁口音, 仔细核对了路引, 逐个对照盘查:“乱成这样,有法子的都往京城跑,你们倒不远万里往这来, 什么朋友这般要紧?”
景谏道:“生死之交。”
守军一愣,握了一沓路引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