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的自己的东西,季寂忙不迭得跑离那个宋变态待的地方,那地方真是多待一刻她都嫌长。
宋昱看着那慌乱逃窜的娇小身影,素来冷淡的眉眼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回把怼在房门口的餐车推了出去,关门准备回身收拾去时,眼角余光瞥到刚刚被自己扯下来的粉色nbr,鬼使差得俯身去把它捡了起来,端详了会儿后,嘴里不禁赞叹到,“分量是很足了。”
这厢,季寂跑了出来后,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穿的实在有些不得体,完了她又不敢去找陈姐她们,只好抱臂捂着胸前,悄摸摸得跑到二十楼的后厨去找季河。
“季河~季河~”
季河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就转头四处瞧了瞧,就发现季寂跟做贼似的,躲在货架后就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自己瞧到她了,便使命地朝他招手。
“你又怎么了?”季河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去。
季寂把人叫了过来后,又羞得满脸通红,不晓得怎么开口才好。
“你有话就直说。”
见他口气已经不耐烦了,季寂把心一横,开门见山道,“我的胸贴丢了。”
??
“你再说一遍,你说你什么丢了?”
“胸贴。”季寂说着还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胸贴丢了。”
“……”
虽然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季寂还是恳切地拜托到,“一会你休息时,能不能帮我去买件胸衣~”
“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那我不是因为现在不方便嘛~”
“……”
季河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希望没有她那样的姐姐。
原本这时候应该在饭堂里安安静静吃着午饭的季河,却在路边的一家“xx丽人”前不安得晃来晃去,都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骨气往里头迈。
“您好,这位先生是需要些什么吗?”
乍然响起的女声,把季河惊得差点跃起,心里适把那个逼自己来买胸罩的女人骂了好几十遍,虽然老不情愿,他还是低声回道:“胸衣。”
那跟蚊子叫的声音听得实在不太清晰,小王就又问了句。
季河羞得满脸通红,可又想着伸缩脖子都是一刀,就心一横又大声说了遍,“胸衣。”
小王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见男生一脸羞色,也不多嘴,朝他招了招手引到店内的胸衣专架前。
“先生是帮女朋友买的吧?”
女朋友?
季河听到这词愣了下,随即应到,“没,我是替我姐来买的。”
“哦哦~”小王指了指架上五颜六色的内衣款式,“这里是我们店里的全部款式了,请问是需要哪一款,还有型号是什么?”
“款式你就看着拿吧,型号是什么?”
小王听他这么正儿八经的问,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大小,我们店常规的码有bcde五种。”
季河听着,脑子里思索了下,那女人的凶器比馒头还大,那么给她拿……
“你就拿两件的吧。”
“季河!”季寂从换衣间出来,就是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手里还拎着多买的那一件胸衣。
“又怎么了你?”
“你还敢说?!”说着,季寂朝他挺了挺胸脯,“你给我买最小码的是要嘲笑我吗?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吗?!”
“不是最大的吗?”
“……”季寂算是明白了,敢情这货是以为从到e是按从大到小排的啊。
“那……”季河看她青红交接的脸色,便晓得自己应该买错了,“我给你去换?”
“那你不是废话吗?!老娘是e!”
等季寂穿上合适的内衣都快下午一点了,两个人一脸沮丧的看着眼前饭盘里的几根榨菜和两颗馒头,长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得吃了。
“你今天就回宋昱那吧。”
还认真啃着馒头的季寂被他突然的话惊得差点噎着了,“咳……咳,你说啥?”
季河无语得扫了她一眼,缓缓道,“吃完饭,你就直接回宋昱那边。”
“我不去。”
“你不去也别跟着我。”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季河拿起餐盘就头不回得走了。
见他走的快,季寂也不继续吃了,窜起来就追了上去,一把把人拉住,就急不忙慌地把早上在酒店已经会过宋昱的事跟他讲了一遍,当然少儿不宜的情节她有记得cut掉。
“我现在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姓宋得对我态度让我十分不舒服,在我记起来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前,你就让我在你那窝段时间呗。”
季河听完她的话,也不说别的,掴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出门拦了辆出租就坐了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再不说话了。
虽然季寂很好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不过车里的低气压压着自己连声咳嗽都不敢咳。
车子大致开了有一个钟头,在一栋白色建筑前停了下来,季河给了车费后就说了句下车,便自己开门出去,也不管她。
“真是个冷漠的人。”
当她走下车,站在那栋白色建筑前时,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悲伤,像巨浪一般要把她整个人袭倒。
“怎么会这样?”季寂困惑地低声呢喃。
“跟着。”走在前面的季河终于停下来回身唤了下像是被钉在原地的人。
“额……欸!”
“在这里你就跟紧我。”不放心得看了眼身旁有点游的人,季河好心得提醒了句。
“嗯。”季寂感激得朝他点了下头,虽然心里那悲伤的情绪还是那样突兀得堵在心口那,但是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还是让恐惧更占了上风。
季河带着人上了四楼,一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看到他身侧的季寂,均是恭敬得朝她点头问声季小姐好。搞得她自己觉得自己像是领导来视察似的。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季寂看着门牌上镌着林清沅叁个字时,那原来一直蛰伏着的记忆怪兽终于抬头,尖锐的利角在一瞬都要把她的脑子刺穿,疼的她忍不住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妈妈……”
虽然带她过来就是让她明白现在他们的处境,可是当下的情形确实超出了季河原本的预料了。他见过的季寂没有一个可以和现在这样一个魔怔得不停自言自语,满眼痛楚的人重合在一起。
“季寂。”季河蹲下身去,抬手用劲揉了揉就快缩成虾子的人的发顶,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
季寂被那一下子涌出来的记忆碎片搞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就想拿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敲晕算了,就在她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试探时,耳边传来了暌违许久的温柔嗓音,一瞬间像一道爽利的清风倒是把她从那拖回来了。
“季河……”季寂开口被自己莫名沙哑的嗓子惊了下,随即又无奈笑道,“你今天肯定不是带我来这里郊游的吧。”
“嗯。”
“我没事,你就直接说吧。”看他一副愧疚,季寂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就带你见个人,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你要带我见……谁……”
紧闭的房门被一把推开,里面的景象无遮拦地铺陈在季寂眼前,四处放置的画板,色彩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