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浑身猛地一抖,脸色惨白如死尸的皮囊。
他知道是谁。
兰青。
当时赵嫣对兰青格外厌恶,赵茗对朝政一无所知,心生不满。
而今他在西北历练,跟着秦王耳濡目染听闻不少。
或许一开始荣颖接近他,就是为了将兰青这个内鬼安
进赵家。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
同赵嫣决裂。
他离开赵家的时候说了什么?
“守着赵家这座活死
墓吧,以后,就只剩下你了。”
他如此恶毒地诅咒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从未觉察到赵长宁身上背负的荆棘丛已扎穿骨髓。
那时候赵嫣是什么样的
他不知道。
因为他冲出了雨幕便再也没有回
,似乎在炸裂的春雷中听到有
追了出来,那个
无措地说些什么,他没有听清楚。那个时候的赵长宁,便只剩下了不到十年的寿命。
他身子弱,出来淋了雨,回去是否又大病一场?
赵茗思及他甚至拿赵家的账给兰青看过,不觉悚然,兰青既是内应,不识字的模样定是装给他看。
赵茗闭了闭眼睛。
他手背青筋
起,全身上下血脉逆流,艰难地呼吸着,四肢手足如同被凌厉的话锋斩断,失去全部的知觉。
数九寒天,额
上沁出了大滴的汗。
汗珠顺着他被大漠风沙侵袭过的面颊上淌进领
陈旧的衣襟。
一室灯光映着画屏。
屏上红梅萧瑟盛开于雪中。
浓烈灿烂,凄凉可怜。
赵茗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永历三年,宣帝以贪污五十万金等百余条罪名治罪于赵嫣,赵家被封,赵嫣
大理寺,判秋后问斩,逢朝廷大赦天下,侥幸保住
命,罚金十万,判
刘府为杂役,于永历三年冬病逝于刘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