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肯说一句，赵长宁，你没有辱没赵家的名声。
赵嫣俨然已经忘记有过一面之缘的程沐的脸。
赵嫣盯着刘燕卿，“最后一个问题，为何要奉诏回京？”
刘燕卿道，“西北荒寒，常有风沙，不适合你身体康复。”
赵嫣道，“我是否该感谢你苦心孤诣？”
刘燕卿靠近赵嫣，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揉捏，“被小皇帝欺负了，就在我这里竖起来爪子？”
“刘燕卿！”
赵嫣的眼瞳
霾至极。
刘燕卿笑了一声，将赵嫣抵靠在窗柩处，赵嫣手中的夜灯骤然落在地上，红烛从灯龛中滚落出来沾染尘土与灰烬。
刘燕卿细长的手指沿着赵嫣的眉眼落在赵嫣的腰身，在赵嫣耳畔道，“赵长宁，若是有一天撑不住了，就到我身边来。”
“刘燕卿，你以为你是谁？”
刘燕卿一双眼似笑非笑，与赵嫣气息纠缠，“陆惊澜说我是你的狗。”
赵嫣猛地推开刘燕卿。
暖室内传来福宝的声音，“公子，汤药要冷了。”
刘燕卿看着赵嫣
房中，收起手中的折扇。
福宝回来的时候问过刘燕卿一句话。
“如果秦王殿下真的带着公子去了西北，大会看着公子去死吗？”
刘燕卿没有回答。
也许会，也许不会。
崔嘉从刘府中离开回到崔家。
他心
不好，一进家门踹翻了好几把椅子，崔家的下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崔嘉想起几年前父亲出事的时候，赵嫣上书朝廷被诟病一时的折子。
崔嘉沉默下来，他在案前终于写了一封手信，封
被红蜡收住，上书“沈公亲启。”
他要弄清楚当年的那五十万两黄金来历是否真如刘燕卿所说。
信寄出之后，案前一盏烛火彻夜未歇。
崔嘉想起了许多年前赵长宁还在崔家的时候的模样，他和赵茗总是赵长宁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无时无刻不在同别的孩子炫耀自己的哥哥。崔嘉小时候与赵茗打架，赵长宁永远都是向着崔嘉并且苛责赵茗。现在想来，赵长宁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寄篱下的身份。
那时候的崔嘉以为哥哥喜欢他比喜欢赵茗更甚，甚至说出了“要娶哥哥做媳
”这样的童言童语。
赵长宁高中朝，终
忙碌与崔家来往渐少，后来了内阁，名声渐坏，崔家亦有心与赵长宁划清界限，赵长宁何尝不知？
整个崔家能为赵嫣说两句话的只有赵嫣的母亲赵氏。
这天底下只有母亲，无论自己的孩子变成什么模样，成思虑的是他是否吃饱穿暖，是否在外
受了委屈。
后来赵长宁接赵氏京的时候，赵氏便出了事。
赵氏一死，赵长宁与崔家的最后一丝联系被连根斩断。
纵然外界传闻多有不堪，崔嘉还未曾亲自体会过，直到崔士霖卷大案。
赵嫣死后崔嘉做数沉梦，梦中见满目的大红灯笼与半大少年模样的赵长宁。
梦中的赵长宁手中拿着糖递给他，唇瓣挂着柔软的笑。
崔嘉盯着跳跃的烛火，手脚冰冷，眼瞳霾，脸色青白如浮尸。
心知或许沈公的回信将置他于忘恩负义之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从与刘燕卿撕
脸皮，赵嫣数未给过刘燕卿好脸色。
刘燕卿倒是也不曾介意，他这样的
子，若是左脸被打了，自然而然把右脸凑上来。
所幸近些时户部事务繁忙，刘燕卿无暇分身赵嫣。
刘府近新招一批帮杂的仆役。
这批仆役被规定凡前院者一经查出必
棍打死。
“也不知道这刘府的前院藏着什么。”
“怕是刘大金屋藏娇。”
后堂的帮厨中一群仆役笑了起来。
刘府极大，他们这些身在后厨，堂后有出府中的小门。
本来便几乎没有接近前院的机会，又有这样的规矩，便没有敢踏足。
“王生，你说对不对？”
角落里帮厨的高大青年擦拭
净额前的汗珠，声音有些沙哑，“做好自己的活计，何必管那么多。”
旁的仆役颇觉无趣，便不再与他多言。
这王生与他们一同府，看着身形端整的一个年轻，可惜一张脸被火燎烧的面目全非，连声音都嘶哑难听，据他自己说是以前遭遇一场大火毁了容，喉管呛了烟，左手不怎么好使，平时做重活多用右手。
“王生，一会前院的过来拿饭菜，你给端出去。”
“好。”
前院的来的时候，王生猛地站了起来。
前院来的是个姑娘，叫明芳，似乎被他面目全非的脸吓到，怯生生道，“把吃食给我吧。”
王生低声道，“这饭菜有些重，我替姑娘拿着吧。”
明芳不敢反驳，便任由他提着。
两一前一后行走，王生的步伐沉稳厚重，像是习过武艺之，行至一道廊桥，走过这道廊桥便可至前院。明芳小声道，“你可以止步了。”
前方高大的影子一顿，步伐停滞下来。
明芳等不到王生将食龛
给她，只能自己伸手去取，王生宽阔的手掌死死抓着食龛半晌方才松开，明芳抱着食龛踉踉跄跄从他身边逃开。
廊桥下是一湖粼粼波光的水。
水的两侧有垂柳迎风摆动。
王生立在桥下，如同一座被钉死在地上的雕像。
直到对岸出现了一道身影。
王生盯着那道影子不敢错一下眼珠，手背上青色的筋骨凸起，残缺的左手没有力气，其上遍布伤痕。
福宝对赵嫣道，“公子，对面有看着你。”
赵嫣顺着福宝的指向看过去，只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背影。
赵嫣困惑地瞧着那道背影。
他觉得有些熟悉。
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是谁？”
福宝道，“大约是新来的仆役。”
赵嫣道，“看起来并不像仆役。”
福宝摇，“公子养好身子就行，无需为这些事费。”
又过了几，赵嫣就要忘记那个仆役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了他。
还是在前院的廊桥。
赵嫣让福宝过桥喊住了。
福宝带着过了桥。
王生低垂着行礼，赵嫣道，“抬起来。”
王生双肩微微一怔，抬起了。
赵嫣盯着他脸颊上被火灼烧的面目全非的模样，犹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王生的声音嘶哑难听，“公子这样仙似的物，怎么会见过我。”
赵嫣困惑地回想，无论是相貌亦或是声音都没有任何熟悉之感。
也许确实是他花了眼。
“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年幼被大火烧伤。”
赵嫣叹息，“也是可怜。福宝，赏他些银子，让他回去吧。”
福宝正欲说话，却看到刘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