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西戎夜袭!!”
刘湛才踏出白马羌,便听到了远处的打杀声,同时士兵来报告最新战况。
“曹将军率领郭将军牛将军并十万骑兵迎战,战况激烈!”
西戎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一击不成再次派兵,这一次他出兵十万,趁着夜色偷袭汉军。
彼时汉军大部队刚过白马羌,营帐都还没来得及搭建,这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不过刘湛早有预料,汉军过白马羌也不是七八糟的南下,刘湛先一步让曹壮郭东虎牛士禄率领十万骑兵守在白马羌外,就是为了防止西戎偷袭。
果不其然,西戎王用兵敏锐,当天夜里便派兵偷袭。
原本胜券在握的西戎骑兵,却没想到汉军也有骑兵埋伏在白马羌出左右,当他们奔腾而来,埋伏的汉军骑兵也奔腾而出!
这十万汉军骑兵里,有七万枪骑兵,三万陌刀骑兵,都是汉军的锐。
西戎将领涂术很快发现自己竟处于劣势,汉军铠甲良武器锋利,对冲之下能以一敌三。
“撤退!”涂术果断下令撤退。
他跟逐鹰的自大不一样,这一战意在试探,形势不利没必要硬碰硬。
西戎骑兵在号角声中如水一般的退走。
“不追!勒令归营!”曹壮也同时下令。
经过刘湛这么多年调教,曹壮也具备一军将领的能力与素质,夜晚道路不明,在不确定西戎有没埋伏的况下,他不能贸然追击。
汉军骑兵归营。
“曹将军!汉王来了!”
曹壮摘下盔,带着郭东虎牛士禄大步往王账走去。
王账内灯火通明,诸将分次左右。
正中间是一副中原舆图,中原一马平川,舆图里更多的是标注城池位置与水路位置。
过白马羌之后,是中原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帝京所在的京畿之地就在平原正中间。
西戎王原本发散了部下在中原攻城略地,因汉军南下,如今西戎军都聚集在帝京城外的大营。
刘湛负手而立,紧盯着西戎大营所在的地方。
“此战如何打,你们且说说。”
李小连立即站起。“西戎大军超过六十万的兵力就驻扎在京畿,我们不能贸然南下,路上队伍分成长龙,容易陷被动。”
更重要的是西戎以逸待劳,可偷袭也可以设障,他们本来就数上不如西戎,自然不能重蹈梁军覆辙。
曹壮也站起来。“末将建议,我军不如就地扎营,就背靠着白马羌与西戎大军周旋,我们有天下最锐的骑兵,可攻可守,不必匆忙南下。”
诸将纷纷点赞同。
经过刘湛这么些年调教,李小连和曹壮已经是一名成熟的将领了,两的对策都不谋而合,思路和方向都没有错。
但刘湛眼中看到的比他们更细致得多。
“西戎劫掠了富庶的京畿之地,西戎王手中有兵有粮,兵力更比我们多出十几万,猫捉老鼠这个游戏,于西戎王而言只是娱乐。”
一时诸将都陷了思考。
如果西戎王打定了主意不出京畿,以逸待劳的等汉军来骚扰,汉军只会疲于奔波,而无实质的进展。
汉军的强大在于良的装备,在于正面对冲两军实力较量中的优势,如果变成猫捉老鼠的游戏,让
良的骑兵
奔跑在荒野彼此追逐,如此毫无意义。
但,李小连和曹壮的提议都没有错,他们确实不能贸然南下。
刘湛点了点舆图上的白马羌。
“这是西戎想要返回漠北的必经之路,我们背靠白马羌,断了他们回家的路。”
但西戎王并不着急走,所以不会大军北上与他们正面较量,大家思考无果,面面相觑。
“十月了,齐云山这个时候快要迎来初雪了吧。”刘湛忽然说了一句。
牛士禄早年走南闯北见识也多,他马上想到。“西域也快下雪了,他们的冬季也会大雪覆地,若是寒冬来临,更是寸步难行。”
下雪就对了,刘湛冷笑。
当天刘湛下令全军背靠白马羌扎营,一时步兵们忙着砍树建造木栅栏,建造瞭望塔,白马羌山下一片忙碌。
没想到汉军不打算南下,从白马羌到京畿足有四五百里,两军隔着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
“没想到这汉王居然是个胆小鬼,他把兵马驻扎在白马羌,是打算方便逃跑吗?”
正在喝酒吃的西戎将领们笑得前俯后仰。
唯有涂术坐在一旁面容严肃。
西戎王接过侍递来的手帕擦手,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
绪。
“涂术,你来说说汉军。”
涂术忙站起来回话。“回天子,汉军装备极为良,末将从没见过箭
不穿的铠甲,也从没见过能一刀将马匹拦腰砍断的武器。”
王账里的笑声骤停。
“涂术,你是不是喝酒喝昏了,这世上能有这样的武器?”有将领质疑。
涂术立即朝天张开双手。“我以长生天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王账再次安静。
“有缴获这种长刀吗?”安静中,西戎王开问。
“请天子恕罪,我们没能拿下一名长刀骑兵。”涂术低下。
西戎王捏着金酒杯把玩,绿色的瞳孔倒映着杯盘狼藉,他那近似乎野兽的直觉最终让他下了决定。
“静观其变,让汉军主动来找我们。”
西戎大军驻扎在京畿,围绕着京畿的四座州府,投降的投降,弃城的弃城,已经被西戎屠戮一空。
可以这么说,中原残余的百姓和地方势力都构不成威胁。
在这场较量中,西戎王很明白自己握有主动权,他不动,等待汉军来打,以逸待劳才是上策。
左右他们不着急离开,手中又有充裕的粮,哪怕僵持一年半载也无所谓。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汉军隔三差五便有骑兵南下挑衅,双方小打小闹的打了几场,都没有伤筋动骨。
随着时间推移,中原的气温越发寒冷。
汉军骑兵再次南下骚扰,但这一次他们并不着急开打,而是大声的嘲笑。
“西域漠北大雪,帐篷都被压塌了,冻死无数老孩童,冻死的牛羊更是数不胜数。”
“你们占着中原又有什么用,家里的亲眷都快死绝了!哈哈哈!”
“西戎都冻死了,西戎要绝户了!”
“哈哈哈!”
“我们汉王说了,根本不用打,你们很快就要绝户了!”
“哈哈哈!等着绝户吧,你们这群流的野狗!”
为了嘲笑西戎兵,这些汉兵还特意学了几句胡语,诸如大雪,死绝了,这两个词更是说得无比顺溜。
汉兵痛快无比的嘲笑,落在西戎兵耳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没有比他们更清楚,西戎漠北的大雪有多可怕,虽然不是每一年都会经历大雪,但是只要有一年雪
没过腰,那就是灾难!
西戎军南下可是把国中所有男都带走了,家中只有老弱
孺如何能应对大雪。
“你们说谎!”
西戎兵急眼了,两军骑兵绕着圈对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