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河周一回家以后,明显感到安森来的电话不如以前多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他的电话进来。都是她在给他打电话,而且说没两句,他就急急要挂掉的样子。林小河渐渐有点累,难道他母亲,果然还是发挥作用了吗?
还好有付一默这个闺蜜可以煲电话粥。她和安森的关系,终是不好对外人明言的,只迂回地向付一默问华诤和安森联系没有,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付一默无心道:
“安森最近很忙吗?你们没有联系?他和华诤的联系再多,不可能多过他和你吧?”
“谁知道他的呢?”
“吵架了?”
“没有。只是最近他,可能在家读书吧。我都不太好意思打扰他,只能问问你老公罗”。
付一默对电话笑道:
“人家勤奋好学是好事啊。你也别不知足了。他们就业本来就好,安森如果能一路读下去读到博士,那你就等着当大医生太太了。不知你嫌弃人家什么!”
林小河皱着眉头摇着头,表情像在吃什么很辣的东西:
“可是他也太闷了吧?叁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付一默笑道:
“姐姐,你这性格,要活泼点的男生,早跟你吵起来了。我觉得你和安森就很好。一静一动,就是最般配的。”
林小河翻翻白眼:
“你是在说你和你老公吧?”
一提到华诤,付一默但笑不语。
连电话那头的林小河,都能猜到好友现在粉面含春的表情,便道:
“人人都说华诤聪明,我看他糊涂得要命。还抱怨说他对你死心塌地,都经常热脸贴你冷屁股。我说默儿,你有时候对他好,你要说出口,否则他怎么知道?fghtforrmn啊。辩论赛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你家华诤很受女生欢迎的。特别那个梁澄莹,你警醒着点。”
付一默笑笑:
“阿诤不会的,别多想。”
“唉~~~~~”
“叹什么气?”
林小河悠悠道:
“默默,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看华诤,多疼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和安森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是我主动的。我追他、我亲他、我主动拉他的手···但是他呢?搞得好像理所当然那样子。你说,女生太主动了,男生是不是就不懂珍惜啊?”
付一默口讷,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好友。只一个劲地说“不会啦。”
“你别骗我,我知道会的。老实说,交往之前我学得安森好帅好有范,和我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真的一模一样。但是交往之后,我觉得他人好难亲近,像隔着什么似的。是我太贪心了吗?每次看到你和华诤,我才知道,原来男女朋友可以这子——原来男生可以这么疼惜女生,原来女生可以对男生这么信任。真是只羡慕鸳鸯不羡仙啊。”
付一默“噗嗤”一笑:
“怎么你不信任安森吗?”
林小河愁眉苦脸道:
“你以为我说笑吗?我说真的啊。我告诉你,我总觉得安森好秘。他从来不跟我说家里的事。有时候话赶话说了几句,就不讲了。我再问他,他就不理我。”
付一默道:
“你不是才去他家吗?你都到现场了,还秘啊?”
“就是到了他家才秘!他家的人都好怪,你知不知道!有几件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蹊跷!”
付一默八卦道:
“什么?他家怎么了?快说来听听!”
“第一,他家的人说话都好怪。唉呀,我说不清,你要到现场才懂。就是他家气氛很怪的。第二,我去他家,只遇到他妈。没遇到他爸。”
付一默嗤笑道:
“这有什么稀,也许他爸上班去了呢?‘没遇到他爸’也算一件事?”
林小河道:
“唉呀,你不懂啦。反正好像在他家,都没人提他爸。他爸就是一个秘的存在。第叁,就是,安森的叔叔居然和他们住在一起。而且他妈还帮他叔叔打理衣服。”
付一默只觉得好友在故意找茬:
“这有什么怪的?人家房子大,多住几口人,没什么吧?你是想暗示什么吗?”
不喜欢人家妈,就往人家妈身上泼脏水?这可不是林小河的作风啊。
林小河道:
“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家人好怪。我说不清,默默,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他们家真的超怪。你要到现场才懂,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
付一默还是将信将疑:
“不会吧?我听华诤说,安森刚上大学的时候,他父母都来送他的。还有一个男的,像是他叔叔,来帮他忙前忙后。反正家庭挺正常的。华诤还说,安森的妈妈长得超漂亮,年轻得要命。当时进来的时候,华诤他们还以为安森他妈,是安森的姐姐呢。”
林小河道:
“不会吧?华诤见过安森的爸爸?”
“这有什么怪吗?”
“都跟你说他爸爸很秘啦!别说我这次没见到,就是以前,安森也从来不说他爸爸,有时候我问到,他就直接叫我不要再问了。我还以为他爸爸和他有什么坎儿呢。唉,华诤怎么说嘛?安森他爸爸怎么样,看起来?”
付一默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叔叔’,那个不是他叔叔,他只是叫他叔叔,其实那是他的司机。”
“什么?什么意思?谁的司机?他爸爸的司机?”
林小河对着付一默惊讶的话筒纠正道:
“是安森的司机。有一次我问他,从他家到他上的中学有多远,他说有十多公里。我就说‘哇那你岂不是要很早去挤公交?’。他说‘一般都是司机叔叔接送,所以也还好’。我就说‘不会吧?你有司机’。他就说‘我父母没空接送我,从小都是司机叔叔接送的’。我就说‘你爸爸做什么的?能给你请得起司机?’。他白了我一眼,叫我不要再问了。”
付一默道:
“是,我听华诤说过,有一次去帮班里买体育用品,他多算了一百块给那个老板。走出店才想起来,华诤就说要回去拿。他就说算了,他懒得跑。到时他给班里补上就行了。”
林小河附和道:
“这件事我也知道。他跟我说他当时很累了,不想为了那一点钱回去。问题是,他当时才走出来,可能,两叁百米吧。你知道吗?他平时花钱完全没概念。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数、钱。买东西,人家退他多少,他就接着,从来不数。我说‘万一人家少算给你怎么办?’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人家不会算错的’。”
“哇,人家都说华诤是太子爷。我觉得安森才是真正的太子爷。”
林小河摇摇头:
“太子爷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他的事情他不说,反正我真的走不进他心里去就是了。默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付一默也没辙:
“慢慢来嘛。我相信我们热情善良又美貌的小小河流,会感动这座冰山的。”
“华诤不这样吗?”
付一默听了好友的诉苦,就不方便把华诤做小伏低的狗腿日常说得太直接,只好道:
“华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