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漂亮得如同一片行走的星云。她的手镯样式妖艳,离得很远都能看到细碎的银光,他想起冬日的猎户座,璀璨的rl星。她看起来兴致缺缺。
谁的忍耐更痛苦一点?他不知道。
她太简单了,她的不安和抵触能让人一眼看穿,连意识恍惚的表妹也看出她的不自在。
他把自己抽离出来,回到了俯视的角度。在他习惯的角度俯瞰自己,还有整个世界。
景区封闭,已经很久没有外人光顾小镇。
磬山封锁之前,在风俗画作坊工作的老人带来一迭厚厚的经文。“是乔榕写的。”她说,“写了这么多,也不带走,我看写得很好,就一道拿回来了。”
付佩华道了谢,随手放在窗边的餐桌上。
天寒地冻,不少流浪猫流窜作案,过了两天再看,有些墨迹已经晕开,留下一些湿了又干的猫爪印。
她把这些经文拿出去,塞进了垃圾桶。
很久了,她已经很久不信了,没有用,她这样告诉自己。
自从乔榕和俞松接连离开,简菡在画室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慢慢变成半失踪状态。
她没有经济方面的顾虑,只要有轻松的职位打发时间,她就能稀里糊涂混一辈子。
胡帆家里有开私人美术馆的打算,她参与其中,最近一直在打听最近的展览消息。
除了展览和艺术家,“结婚”两个字在她脑袋里出现的频率同样不可忽视。
偶尔她会厌烦,并且会相当暴躁地表现出来。
前段时间胡帆递给她一本塑封彩印书籍,翻开的瞬间,浮夸的钻石高光和油墨味直接淹没感官,强烈得让人觉得有毒。
她为这本册子和胡帆吵了一架,锐利的书页划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胡帆没有和她争执,收好东西离开,晚上差人送来亲手做的姜母鸭,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副笑眯眯无所谓的样子。
再大的气也消了。
他们的订婚宴就在年初。她想过邀请乔榕和俞松,但最后划掉了他们的名字,只留下两家直系亲属。
规模很小,不会打扰任何人,这是她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