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仍低做抄经样,杜鹃也垂手侍立后方,二
并不言语。
片刻,有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正是妙善。
她将门合上,又取了把铜锁从里面把静室门反锁了,“施主请起。”待云幕起来,她将手伸供桌桌底,竟被她掏出一个小包裹来,又将云幕原来跪着的蒲团移开,是一面光洁的青砖。
她在供桌背面的墙壁上摸摸,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便听得“咔”的一声,那青砖之下露出一条密道来。
“施主请随我来。”妙善并不同云幕解释,当先下了密道,云幕与杜鹃二也跟着她跳了下去。
妙善待她二跳下来后,又将密道里的机括移动,那青砖便又合上了。
“快走!我让小尼引着你姐妹去寺庙后面观看那姻缘桥去了,不多时她们便会回来。这青砖我虽然从里面合上,但只要仔细观察,她们肯定能发现蒲团被移动过,顺着密道一定就能发现我们,时间不多了,须得速速走出去才是!”
云幕点,“多谢法师。”可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先是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好容易休息了一下又跪了许久,强撑了一段路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眼冒金星的靠着墙大喘气。
一直无话的杜鹃走到云幕身前蹲了下来,“小姐伏在我背上,我背着你走。”
云幕心知这样反而速度快些,便乖巧的趴在杜鹃身上,“若你支撑不住了,便把我放下来。”
妙善等杜鹃背好云幕,继续沉默的在前领路。
地道不长,倒是有许多其他小分支,也不知这都是去哪里的,妙善见云幕主仆四处张望,有些好的样子,主动道:“其实宝华寺在崇州名气虽大,倒也不全是因为灵验的缘故。因着香火旺盛,许多子会来宝华寺上香,如有些貌美的
子前来,那寺院的住持便会提前告知那些熟客,让他们提前在隐蔽处偷窥那些
子。若有的熟客看上了哪位
子,知客便会在上茶的时候故意将茶汤洒在
子衣衫上,诱那些
子去静室换上
净衣衫。”
“那我们走的这地道是?”
妙善点,“不错,待那些
子进去静室,一般会在那蒲团上歇息,到时候他们便会扣动机括让
子跌
地道,供
乐。”
云幕失声,“那怎的没有风声传出来?”
“乐一番,客
自会放
子归家,那些
子为了名声计,多半是不会声张的。”
“就算是她想报官,子的家
为了家族名声也不会允许。”云幕声音渐渐低沉,“那我们刚才所见的其他条道路,就是……”
“就是通往各个乐之所。”
“真是无耻!”杜鹃恨道,“不知有多少子毁在这里,早晚让
打个稀
烂!”
“是啊。”妙善叹了一声。
正说着,前方依稀可见光亮,妙善带着二走了出去,原来这通道尽
是一片山谷。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
瘦老
,他走进来给云幕行了一礼,“云小姐,我姓李,云少爷让我在此处等您。”
云幕见这荒山野岭的,也不会有为了骗她特意到此处等她了,又看到妙善已经主动上了马车,知道妙善定是认识这老
的,点
道:“多谢李伯,不知云然安排的住处是在何处?”
李老牵着马
把车挪了过来,“正是十里外的李家庄,二小姐赶紧上车,现在上去,或许天黑之前能赶得到!”
云幕点,又命杜鹃把
前的脚印痕迹遮掩了,方才痛快的爬上马车。
“我们走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呼喊声,应该是安全了。”云幕紧捏着清刚的手也松了下来,之前她一直提心吊胆,早做好了打算,只要一被追上就用清刚自尽,自己清清白白的穿过来,也要清清白白的过去。
如今越走越远,她的心也安定了。
外穿来李老伯的声音,“车厢里放了三件男装,如今世道
,还是换个男儿装扮安全些。”
云幕低,果然看到车厢最里侧放了三件男装,正好是按照她们三个
的身量大小裁剪的,云幕莞尔,云然果然面面俱到。
都是子,也没有那许多计较,三
将衣服换好,一时车厢里便多了三个俏少年郎。
云幕和杜鹃也将挽好的发髻拆了换成男儿的样式梳好,唯一剩了一个妙善光溜溜的皮,在车厢里格外显眼。
云幕在车厢里翻找,果然被她寻出一个帽子,她递给妙善,笑道:“云然可真是细心,连妙善师傅需要帽子都考虑到了。”
妙善整好帽子,“是啊,多谢他了。”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三各怀心事,但此刻都卸下了心中的包袱,不由一并微笑起来。
车厢内静谧无声,唯有驾车的李伯的鞭子声,天色渐晚,蝉鸣阵阵,再艰难的过去已经过去,幽莫测的未来已经到来。
“前方就是李家庄了,你们呆在里面不要出声,这里多嘴杂,被
看到了就不好了,待我唤你们下来时你们便马上出来,进屋子里去。”
三声脆脆的“是”从帘内穿来,李老伯听着不由一乐,“和年轻一块,我也好像年轻了啊。”
车速慢下来了,云幕知道这必然是进了庄子里面,将车帘按的死死地,直到李老伯喊了句:“二小姐,快出来。”才从车里跳下来进了一个小院里。
屋子不大,就三个屋,外加一个小院落,李老伯一个屋,妙善一个屋,云幕杜鹃一个屋,倒也刚好。
云幕三并不敢出门,每
饮食自有李老伯从外界采买回来,云幕为了锻炼身体每天在床上练些瑜伽动作,害的杜鹃怪的道:“小姐,这是从哪学来的呀,怎的好生不雅。”
云幕笑道:“这可是从佛教源起的地方传出来的,是绝世武功、不闻之秘,像你这种没见识的小豆丁可不知道。”
杜鹃一点也不信,“一阵风都能把小姐你吹倒,如果它真是绝世武功,那小姐你怎么连我也打不过呢。”
但云幕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她离开云府,心放松,又时常运动,加上年纪小,养上半个月也就回来了。
往常都是李老伯出外给她们带吃食外加打探消息,可今都傍晚了,怎生还没回来?
直到夜都黑了,李老伯还没回来,云幕连忙和杜鹃换上男装,妙善也难得的从房中出来,三一起坐在小院落里枯等。
这些子,妙善的
发也长了一些,遮住了泛青的
皮,变成寸
了,但她有些不好意思,总拿帽子遮着。
三坐在院落中,想要聊些什么,但一开
就全是苦涩,只得枯等。
云幕开始胡思想起来,是云家找到这了吗?是顺着痕迹找到李伯了?还是有
走漏风声让那边知道了,马上就要来抓
?
云幕越想越害怕,脆站起来在院子里绕圈。
子时的时候,李老伯总算是回来了,不过他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隔壁的岩河沟村被胡屠了!
“到底有多少胡?何时被屠的?那支胡
军队有多少
马?”
事到临,云幕反而冷静下来。
“是,是羯!!我今早出去的时候就听
说岩河沟村遭贼了,就大着胆子去庄外的山岗上远远望了一眼,那村里到处是火光和狼烟,一丝声响也无,依稀看得远处都是尸首,官军也没有来,倒是还有些羯
牵着马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