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和面前客人唠两句:“啧啧,这大诗人陆游还真是惨,不能和相爱之人在一起。”他说着砸吧两句,仿佛来了兴致一般,侧过头问:“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那人摇了摇头,扔下一张十块,站在柜台边拆烟。
“啧,这说明就算你是名人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敌不过生活变数,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那人垂下眼,将手中的烟盒拆开,抽出一支叼在嘴边,敲了敲柜台玻璃,歪头冲还沉迷戏剧的店主道:“借个火。”
或许是有人愿意听他讲话,店主捡了台上的一个打火机扔给他,心情愉悦,“送你了。”
“谢谢。”他低头引燃,微小火光在暗夜里跳动。
岑冬看见他微红的双眼,在火光熄灭的那一刹那后,又隐于茫茫黑夜。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那人半倚着玻璃柜台,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喃喃开口:“生离死别...生离死别...空悲切啊......”
他猛吸一口烟,迈向巷子深处,脊背又一次被雨水湿了透彻。
岑冬盯着他踉跄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头顶是摇摇欲坠的月,将深暗的巷口照亮。
那晚岑冬到家已近十点,楼下静悄悄地,只有老严一个人站在堂中,见到她时有些惊讶。
“小姐,你没去理发店吗?”
岑冬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摇摇头道:“忘了。”末了又开口问:“我妈呢?”
“夫人...还没回来。”老严看了她一眼,“老爷今晚去应酬了,应该也不会回来。”
岑冬将书包扔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挺好的,今晚就我一个人,乐得清静。”
那一夜的月色很亮,照亮了岑冬半张床。她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窗外是万家灯火,独她身处寂寥静默的夜色中。
岑冬盯着窗外发,翻身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解锁。
十秒后,同样也躺在床上的周白收到了岑冬的短信。
“明天下午篮球赛结束后我来你家。”
周白捏着手机回了一个好,那头再未有消息发来,最后他捏着手机笑着睡着了。
岑冬放下手机,侧身躺在床上.
窗外有隐隐风声传来,少女低沉的呻吟和啜泣隐于漆黑的夜幕下。
天光暗沉,黑夜寂静,所有的不安和不耻都湮没在汹涌的暗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