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可能,我想不明白……”
她晃着脑袋,一脸醉醺醺的模样。
——你只是个小孩子,只要是小孩子,那么不管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佐铭谦不知为何轻轻地笑了起来,苦涩至极。
他看着郗良的侧脸,红肿的眼里还在往外流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几滴泪珠甚至挂在下颌处。他伸手拿过她怀里的酒瓶放在案几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夹杂只有他自己清楚的无尽痛苦轻轻劝道:“不要去想了,以后别再喝酒了。”
“不行的。”郗良哭了,“我想活,我就得喝酒,我想活得轻松一点,我就得抽烟……”
“你以前没喝酒没抽烟照样活着,也不会不轻松。”佐铭谦的呼吸间均是酒精味。
“不一样了,不一样的。”郗良哽咽道,“以前的我,真是个孩子,什么都忘得快,只是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能忘记你的,什么都能忘,就是不能忘记你,想到你就会开心。现在是大人了,你还是不在我身边,以前忘记的难过,现在都加倍回来了,做什么都不开心了。”
她摇着头,伸出左手去抓住佐铭谦的袖子,纤细的身子顺势滑下沙发,跪在地上。
“铭谦哥哥,你喜欢苏白尘吗?你真的那么喜欢她吗?还是你喜欢这个了?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她呜咽着恳求道,“人也不是只能喜欢一个人的,只是听起来比较高尚而已。铭谦哥哥,你也不高尚啊,你都害死那个男人了,你也不是个好人,你就多喜欢我一个好不好?”
佐铭谦第一次看见郗良这般难过,由衷的难过,不是假的。
郗良,对于郗良,这个名字,这个人,他喜欢不起来,不敢喜欢。安格斯说他心里有鬼,心里有鬼又如何?郗良与他之间有一道沟壑,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里面有苏白尘,有妮蒂亚,还有不明的……西川的深夜黑暗得什么也看不见,这道沟壑里,也黑暗得什么都看不见,可以掩盖一切,吞没一切。
他只能希望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