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小呆子。”
夏佐抬眼,目光凛冽如两把冰锥直扎安格斯脸上,安格斯笑着靠回椅背,“你能把他灌醉,却不会杀了他,这倒是可惜了。”
夏佐的思绪还跟不上,“你可是他的哥哥。”
安格斯一脸轻松,“别乱说,我是私生子,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只会想上位,不会想认亲的。”
夏佐的呼吸有些紊乱,胸口扭曲了一样,听不进安格斯的话,他闭着眼睛再睁开,深呼吸,努力平息躁动的心。
“你哪里不舒服?”安格斯敏锐地问。
“没有。”夏佐冷声道。
安格斯仍在注视他,这一刻他的脸色白得有些病态,他不禁担忧了。
夏佐躲避和他眼接触,攥紧拳头,再度开口时,声音已恢复平静,“我出去一下。”
安格斯看着他走,也没叫住他,慢悠悠地留了一张字条才跟着出去。
夏佐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安格斯怀疑他要去找佐-法兰杰斯家的人,是的,他们不可能丢他一个人在这里流浪,肯定有人在伦敦城内。眼下整个伦敦都是安魂会的小喽啰在追杀他,安格斯很想知道佐-法兰杰斯的人什么时候会把呆子接回去,他不希望快,他的汉语还没学好,假如呆子回家了,他就白来了。
跟着夏佐疾步走过叁条大街,他猜测他没有目的地,孤傲的背影如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孩子。
在一家关闭的面包店前,夏佐停下脚步,又再朝前迈步,步伐沉稳。安格斯在后方,离他近百米,难以置信地蹙了眉,他们之间短短的距离,竟然多掺了一个人。
夏佐拐了个弯,安格斯目光紧盯着的身影也消失了,他加快脚步,绕过行人,拐进阴凉的小街,空无一人,重物摔落的声音传到他耳畔已然被隔壁大街的喇叭声冲散了。他跑进去,冷硬的建筑物后是一条狭窄幽暗的小巷,黑衣少年一脚踩在地上男人的胸膛,铮亮的长匕首一闪而过,鲜艳的血液犹如彼岸花绽放,妖娆喷溅。
他杀人了。
安格斯缓缓走近,地上的男人睁圆了眼睛在抽搐,原本握成拳头的大手无力垂到地上。
夏佐站起身,微低着头,用手背擦拭下颌,另一只手握着的匕首正在滴血。
“你杀人了。”
“血都会溅这么高的吗?”夏佐抬头,不冷不热地问。
安格斯睨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想不通他怎么就开杀戒了,速度还这么快。
“你要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了吗?”夏佐问。
安格斯恢复冷静,抿着唇转身,边走边说:“有句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对付你的父亲,当然是……他会的我都得会。”
夏佐眨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跟上去,用沾血的手轻轻抓住他的黑色外套。
“别擦我身上。”
“我不能满手血走上街。”他将手伸进安格斯的兜里,匕首插回腰间,用外套遮住。
黑夜为她遮掩罪行,他沉重地想。
“回去了你最好给我把衣服洗干净。”
“……我是你的老师。”
“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