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女护士高喊“让路”的声音在长廊回荡,透过门板,铿锵有力。一黑发男子闯进办公室,满手的鲜血拍在门板上,又悲又怒,“医生,我们被袭击了,必须离开这里了!”
小安格斯醒来时已经在车上,他微微惊恐,直到听见约翰的声音,才又闭上眼睛。
“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安魂会,有谁能这么清楚我们的所有基地?”
“别乱猜了,安魂会的势力本来就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约翰含糊道。
“但是……医生,就算他们再深不可测,他们也不是上帝,他们不可能这么了解我们,除非他们本来就是我们!婊子养的波顿和比尔!”男子愤怒地拍着大腿骂道。
约翰闭上眼,轻声说:“别乱说,我相信不是他们。”
吃了太多亏,男子愤怒至极,只管忽略约翰的信任,“等我找到叛徒,我一定要踢爆他们的蛋再塞进他们嘴里!”
约翰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因为这一刻,他不管怎么思考,都会怀疑自己人,可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一直都很相信他们,以前是,现在也该是。
一群人兵分几路开始逃亡,约翰隐约怀疑自己是被追杀的目标,因为分开后,其他人都通过各种方式相继报了平安,无人跟踪,每隔一个礼拜一次,唯有他这一队,被死死地追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小安格斯交给别人带走,一天考虑过一天,他隐约明白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隔阂。
安格斯生死未卜,郗良……也许只剩那一把头发,他不能再失去小安格斯了。
在美国各大州穿梭,又逃亡到加拿大境内,而后又偷偷回到美国,时间一晃过了大半年。小安格斯长高了一点点,性子却大不如前。经历了爆炸,他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更常常在梦中惊醒。
抵达洛杉矶后,约翰往自己的私人游轮搬了大量武器和航海用品、食物,做足了准备,一行人在冬季深夜的海上航行。
“医生,我们要去哪里?”
“能去哪就去哪,”约翰再也没有运筹帷幄的底气,黑暗的天与海如同巨大黑洞,茫茫无际的海洋和不利于出海的天气随时会葬送他们的性命,“但是,只要活着,我们就必须回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