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耀夜,你再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郗良捏紧了泽牧远的手指,斜斜看着他们两人,小脸一片茫然。
“哈哈,”郗耀夜讥讽似的笑了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以后我是要当新郎的,我干什么怕嫁不出去?”
泽牧远听着,怔怔地望着郗耀夜,她澄澈的眉眼间仿佛清风拂过,白皙俊俏的脸庞近乎透明,倒映着遥不可及的湛蓝苍穹。
“你要当新郎官?你怎么可以当新郎官?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只能当新娘。”曹小豪纠正她说。
“谁说女孩子只能当新娘?”
“我妈说的。”
“你妈算什么呀?我妈说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有什么问题?”郗耀夜停下脚步,明媚的小脸上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傲气。
“你、你妈在害你以后嫁不出去!”
郗耀夜眉头一皱,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烦,“嫁嫁嫁嫁嫁的,不就是给人当上门媳妇吗?你那么喜欢嫁,你以后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呀!”
曹小豪张大嘴巴,“我怎么能给人当上门女婿?我是要给我家传宗接代的!”
郗耀夜忽然咧嘴一笑,上下瞟了曹小豪一眼,笑里藏刀问:“要是没有人给你当上门媳妇,你怎么传宗接代?”
“怎、怎么没有?”
曹小豪瞪圆眼睛,然后看向郗良,郗耀夜见状推了他一把,稚气的声音嫌恶道:“别打我妹妹的主意,恶心死了!”
紧接着,她也打掉泽牧远和郗良牵在一起的手,拉着一头雾水的郗良,鄙夷地看着两个男孩,“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仗着自己是男的,就可以一直在家里爹疼娘爱,却要女孩子离开家,去给你们当上门媳妇,寄人篱下,受苦受难,珍珠变成死鱼眼。恶心,恶心!”
话毕,她拉着郗良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郗良还摸不着头脑,一边努力跟上她一边回头看泽牧远,“什么恶心呀,姐姐?什么死鱼眼?”
曹小豪像没听清一样,挠挠头问泽牧远,“她怎么说着说着说到珍珠去了?珍珠怎么会变成死鱼的眼睛呢?珍珠又不能吃,死鱼的眼珠子可好吃了!”
被牵连的泽牧远深吸一口气,睨了曹小豪一眼,实在也懒得为头脑空空的他解释明白。
七岁的郗耀夜,是整个学堂里最聪明的学生,教书先生对她又爱又恨,因为她时常当堂反驳他的话,并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叫他无话可说。
教书先生曾寄希望于泽牧远,认为整个学堂能和郗耀夜一较高下的只有泽牧远,但泽牧远爱莫能助,因为他觉得郗耀夜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