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上了火车后，他们只有一个包厢，星星军团的
便在包厢附近守着。
狭窄的包厢里，安格斯正要在窗边坐下，身后蹿出来灵活的郗良，她直接占了位置趴在窗边看，“姐姐，我们坐大车了。”
安格斯默然，正要在她对面坐下，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艾维斯五世已经自然而然落座。
就这样，母
叁坐在一边，位置宽敞氛围温馨，叁个男坐在对面，位置狭窄氛围僵硬。
约翰夹在互不说话的父子中间，长手长脚被束缚了一样，舒展不开，只能幽幽羡慕对面清瘦纤细的母叁，她们像坐在一张宽大舒适的沙发上，他们却像并排坐在小板凳上。
同行一路许久，两个孩子和他们熟悉了，也开始会说些简单的英语，在他们面前自在得很。祁莲把冷了的包子放在桌上，两个孩子就迫不及待拿起包子狼吞虎咽，活像饿鬼投胎。
包子啃了一半，郗良发觉对面的金发叔叔在盯着自己看，大眼睛滴溜溜转，举着包子问：“你要吃吗？”
艾维斯五世面不改色道：“不要。”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包子？”郗良问完，继续咬一
冷包子。
艾维斯五世这才别开眼，祁莲见状，若无其事颔首低眉，当作没听见没看见，她一定不能轻易让知道郗良不是她生的，哪怕这些救了她们。
安格斯闻声来了兴趣，直接问艾维斯五世，“她和你说什么？”
艾维斯五世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安格斯转而问对面的祁莲，祁莲像是吓一跳似的，反应有点大，直接摇
说：“没什么，没什么。”
心里藏了不可告的秘密，祁莲心虚着，但好在，安格斯只当她刚经历国
家亡，死里逃生，还没定下，因而轻易慌
。
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开始叽叽喳喳说起话来，英语夹杂汉语，小小的包厢里飘
着她们稚
的声音，像雏鸟在巢里争先吵着要母亲喂食，让想要休憩片刻的男们无所适从，英俊的脸上都有了一丝不耐烦的
。
祁莲察觉到了，歉疚地嘱咐孩子不要说话，但她们安静不过一会儿，就又闹起来，新鲜劲过去，就嫌包厢里闷，要出去看看。
祁莲身心俱疲，算起来，这是她们两第一次出门，也是她第一次带她们出门，除去郗良打的事，她第一次明白孩子真是难应付，以往她们在村里整
散漫游，一点也不让
心。
几分钟后，姐妹两如愿到包厢外面来，不过是被安格斯拎出来的。安格斯把她们
给星星军团的看守，然后转身关上门，让祁莲坐在窗边，自己坐在外边，位置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在态度温和的男们身边待着，
同鸭讲了几分钟，姐妹两又晃回包厢门，郗良一眼看见不远处的门站着一个小孩，眼睛一亮，拉拉郗耀夜的袖子说：“姐姐，那里有个小洋鬼子。”
郗耀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小孩不过五岁，穿得圆滚滚，雪白的小脸像糯米团子一样，清亮的大眼睛是蓝色的。
“是个漂亮的小洋鬼子呢。”郗耀夜由衷说，蓦地改，“不是，妈妈说了不能叫洋鬼子，不礼貌。”
这时，小孩也看见她们，腼腆地朝她们微微一笑，她们便手拉手迎上去。
“你好。”郗耀夜温柔地说。
“你、们、好。”小孩一字一顿地回应，既欣喜又羞涩。
“你会说汉语呀？”郗耀夜惊喜地发现，又说，“你一个站在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
小孩眨
眨眼睛，回看一眼身后的门，小声说道：“妈妈在里面睡着了，我想尿尿……”
郗良恍然，“姐姐，我也想尿尿。”
郗耀夜茫然，不知道去哪里能尿尿，她挠挠脖子，灵机一动道：“你跟我们去找妈妈，让我们妈妈也带你去尿尿，好不好？”
小孩看了看她们，想了想，点点。
单薄的门是被孩用力拍开的，然后孩像土匪一样大摇大摆走进来，包厢里正在休憩的叁个男都无奈颔首。
郗耀夜说：“妈妈，良儿要尿尿，有个妹妹也要尿尿。”
“妹妹？”祁莲茫茫然看向她的身后，郗良正牵着一个
发蓝眼的小孩，错愕问，“哪、哪来的？”
郗耀夜说：“外面来的，她的妈妈在睡觉，她要尿尿。”
郗良显然也急，蹙眉道：“妈妈，我也要尿尿！”
祁莲还没回过来，只是条件反
地应着，然后小心翼翼和在座叁道：“我、我带她们去厕所……”
安格斯起身让路，祁莲颔首低眉，先带她们出去了。
门关上，约翰诧异问：“艾维斯，怎么回事？两个小鬼去哪里拐来一个小鬼？”
艾维斯五世恹恹，“谁知道。”
他有叁个儿子，但叁个儿子无需他照料长大，因此，他根本没想到小孩能这么烦。两个小孩唯一安静的时候，是在汽车上，刚刚脱险，心魂不定，呆呆的，之后大概是晕车，也是呆呆的，最多哼哼唧唧几声，直到上了火车，她们活了。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见过孩子，但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都惧怕他，他一眼扫过去，一个个再娇纵也都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现今这两个不一样，胆子肥，看似模样，有家教，实际上她们想怎样就怎样，霸道得润物细无声。
“刚才那个孩子，看起来非富即贵。”安格斯思忖着，揶揄道，“如果真是她们拐骗来的，等别来找孩子，你们两个是不是就得去给赔礼道歉？”
艾维斯五世和约翰一愣，不约而同道：“关我什么事？”
安格斯摊手，好心提醒道：“显然你们两个比较像她们的父亲。”
两不以为然，过了片刻，外面传来一个的呼唤，声音焦急而绝望，汉语和英语
流着来，是在寻孩子。
约翰皮发麻，“那个小鬼还真是她们拐的。”
话音刚落，他们的门被叩响，在外面哭着问：“有没有看见我的孩子？成安，你在哪里？娜斯塔西娅，你快点回来妈妈身边呜呜呜……”
就在门外不远处哭，声音凄凉，约翰听不下去，打开门看况，一个裹着黑色大衣，披散发的随即扑了过来，眼问：“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她这么大，她叫——”
透过凌发丝对上一双邃的蓝色眼睛的一瞬间，的声音戛然而止。
约翰还在意外这位母亲的狼狈，然后顺着她的目光，他回，只见艾维斯五世起身走来，脸上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复杂难辨。
艾维斯五世直接把拉进门，抓着她的手腕问：“你怎么在这？”
脸上仍散着发，惊恐的眼睛若隐若现，她一声不吭，颤抖着想挣脱男的桎梏，却是徒劳无功。
“放开我！”
她哭道，膝盖一弯，就要往地上瘫着，艾维斯五世连拖带拽把她按在座椅上，她低下哀求，“求求你放过我，我还要找孩子，呜呜呜我的孩子不见了，她不见了……”
她低着，长发完全盖住她的脸，约翰和安格斯都看不见她的脸庞，全然不知道她是谁。
“求求你，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呜呜呜……”
艾维斯五世颔首看着她的后脑勺，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陌生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