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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浮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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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册事件番外

晚间,悦园戏院,一曲“擒计”演到高处。『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台上的白面小生正肆意饮酒,怀中抱着秀丽花旦,得意唱到:“哪怕她金贵如同天上月,貌比月宫嫦娥仙,只看我使些拙计,用这同她相像的子做些腌渍画儿,便叫她天上月变成街上鼠,月宫仙落得个池里蛙!”

花旦顿时做些羞的姿态,轻解罗裙,搔首弄姿。小生哈哈大笑,提笔作画,随后将笔向后一扔,悲愤道:“只可惜变成了鼠蛙,佳也不曾看上我,反倒成了胡妻!”

花旦忙安慰:“官作何恼怒?既和她八分像,官见我如见她,何必去贪那杯中月水中影,不如做对野地里的鸳鸯鸟,快快活活赛仙。”

小生正欲同那花旦颈亲昵,突地又立起身,不甘心地踱步道:“不急不急,听闻她今载又回京,不若我再故技重施,落她的名糟她的声,看哪个还敢与她相好!”

花旦面露忧色,劝道:“不可不可!此时不同往,如今她兄乃高官,弟乃名将,官勿叫美色迷了眼,用你那绣衣针,去碰那金箍!”

“呔!好个无遮拦的小贱!”边骂边将那花旦推倒在地,不顾她掩面哭泣,气愤填膺道:“我余氏何曾怕过哪个!?想我祖上行商而富,至今已有八十载,家中银钱积成山,库中玉瓷多如海,连圣上也要看我几分颜色,予我族在朝中一二官职,何须怕那些赤脚小儿!何须怕!”

伴唱:井中蛙不知天地高,螳螂虫不知黄雀鸟,青天有眼青天见,此番得意洋洋作孽多,待到落魄时分叫你哭花眼……

戏曲仍在继续,台下众看得,等到作恶的小生终于被一道圣旨下了狱,台下连绵不绝的叫好声。

余冬青沉默地听着这出编排他的戏曲,他每都听,每场都听,不是他想听,是他不得不听。自那都察院以贩运私盐,圈地卖地的罪名带抄了他的家,他就知道他余氏气数已尽。他被关在这戏院最好的厢房里,捆在这凳子上,什么都不做,就是每天听戏。

听到每天睁眼闭眼全是戏词,梦里是戏,梦外仍是戏,混着外的叫好声,想着一会儿戏演完了,可是还有专门过来单独给他唱,他突然来了

“……勿叫美色迷了眼,用你那绣衣针,去碰那金箍……”他念着,轻轻的,自己沉浸在其中,慢慢又唱了起来。

“井中蛙不知天地高,螳螂虫不知……黄雀鸟……”外戏散场了,沙哑的嗓音依旧哼唱不停。

“……此番得意洋洋作孽多,待到落魄时分叫你……”外面戏台已空,烛火燃尽,落锁的声音“咔”地一下打断了他。余冬青停住了,无尽的黑暗中他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裂的嘴唇因撕裂再次流出鲜血,眼中落下的泪水又将它们带进嘴里。

“啊……忆往昔…看今朝…一朝错!一朝……错……朝朝错!错!错!错!哈哈哈哈!”

垢面,四肢被折断的男突地仰疯狂大笑,将椅子晃得吱呀作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几欲睁裂,声嘶力竭的狂笑声似乎在昭告他生最后的疯狂时刻。空的戏院回着他自己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虽然活着,却永远死在了过去。

椅子腿“咔嚓”一声断了,他向后倒去,笑声未收,后脑勺砸在地上,脑子里终于没了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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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弘帝十三年,工部侍郎余冬青因贩卖私盐、圈地卖地、造谣、押等十八项大大小小的罪名被削官抄家,曾经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户就此在历史中销声匿迹。

宁玉真身画册一事得到平反,她感慨良多,回思过去同余冬青的往事,竟也找不出几件,两并未相见几次,纵是偶然见了也不过是点,恐怕是她当初同温云之恋得太,全然未在意他的心意,不知何时伤到了余冬青,引他出了这样的邪念。

此事之后,宁玉真又不得不思索自己为处世的方式,之后行事渐渐圆滑起来,游走在男之间倒也轻松省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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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国为官的都有个信仰,想成为前摄政王宁修远那样具有雄才大略的男

他着了一本《潜心记》,里面记录了他为官二十余载大大小小遇到的政治斗争。正本传给他独子,缩略修改版出了书广传天下。

有几分脑的读了啧啧称,不免将有些事件同现实中一些变数结合在一起,更觉醍醐灌顶,受用终身。但大部分都是图个热闹,这种东西就像自传,都想往里挖挖有什么风流韵事没有。

涉及到英俊潇洒史成迷的美男,大姑娘小媳做起来比男要来劲,可里只有一件相关的事

说的是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意志消沉,觉得浮生若梦,一切不过是从一个结尾走向另一个开端,哪怕他已经有了少年时期所不具备的种种能力,却仍不能得到他所真正渴求的,索学着庄周梦蝶,把今生当做梦境,浮华、荣誉、富贵皆抛在脑后,只想痛痛快快醉生梦死。

耽误许多公务,得罪更多同僚,他毫不在意,只里叫相识的子过来同他玩乐。终有一天陛下降罪于他,他也浑然不理睬,将前来宣旨的公公气个半死后便放话说辞官便是,后半夜就被当时已为平阳王妃的姊姊找上门来,教育他为臣,为族长,为长兄所应尽的职责与义务。宁修远在书中感谢了长姊的悉心教导,让他不至走上歧途,言语中几多敬

有好事去寻那宁修远曾经相好的子,问她书中所述是否为实,要她描述房中事一二。子只摇道不知,愤愤然道每每被叫去皆是玩色子,无缘享用大金躯,白瞎了她这碧水第一的称号。

这却不是宁修远一生中最大的桃色文章。

他二十四岁的时候得了一子,其母不详,是满月了就抱到府里的。当时此事震动京城,有说是他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有说是他买来的孩儿,众说纷纭,但具无解。只知他疼这孩儿骨,要甚给甚,娇惯异常。但此子生聪慧,并不因娇纵而忘形,反而才学出众,颇有宁修远年轻时的样子。

此子与宁修远感甚笃,同姑母宁玉真感亦十分亲厚,有下偶然听闻此子私下称呼宁玉真为娘亲,可见两关系之亲近。

宁修远为官到四十余岁,正值其仕途巅峰时递了辞官养老的折子,落下登基不久的新帝,将族里一切事物由独子打理,便到了远离京城的一处宅院修身养。时间再久一点,连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时常寄些家书给儿子。

后来有于江南的尹哲山看到他,身边似有佳相伴,等其他闻风而去,却又寻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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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知道宁玉真回京后同温云之成了亲,左明清就知道这媳儿不是他的了。

他想起故事里那些自己心被夺走的男,不都是义愤填膺,身披红衣风风火火去截亲?可他知道的时候,这亲都成完了。

北地,寸不生,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害他连媳儿出嫁的模样都没见着。可就算他在京城,能怎么样呢,去闹去砸场?宁玉真能给他这个脸?他是谁,充其量就是家的姘,还不是家最上心的那个。

但这样想就没意思了,他不喜欢把事想得那么无可救药,反正他这辈子是肯定跟定宁玉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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