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每晚睡觉都很不安稳?”
他们每晚几乎都会通着语音入睡,初语睡时梦多,经常睡到深夜就开始喘息变深,急促,然后断断续续。顾千禾在那头听着,心都跟着揪紧,却又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昨晚她睡的很早,顾千禾当她是飞了一天的培训带飞航班辛苦,谁知还没过凌晨,她整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短促急迫起来,多次像是细弱的哭声呜咽声,他喊她,又完全没反应。他只好挂断了语音,不停拨打她的电话,但一直都无人接听。
所以他立刻买了最近一趟飞申城的航班回国,假都没来得及请。
初语有些抱歉地,轻声说:“我睡觉时,总是做梦,是不是经常发出怪的声音吓到你?”
他听见初语这样说,声音也不禁轻下来,与她脸贴脸:“不是的,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你在哭,可我却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
顾千禾握住初语的手,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拼命往里压,想着这样,就能少些难过。
“我们专业有过四年毕业的先例,只是课业会变得繁重一些,前段时间我每天都急着赶论文,想早点毕业回国,陪在你身边。可是这样,我就会忽视你。”
“想到你每天起飞降落,很辛苦地工作,可我在那里,却连你吃饭了没,这一天过得好不好,都不知道。”
昏柔恰暖的灯色中,初语抬起手,轻轻揉挲着他的发丝,指尖摸到他的后颈与背脊。
用视线,描摹他脸侧暗影的轮廓。
“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好。”初语靠在他怀里,柔声说:“只是,我每天都好想你。”
起床时想念你的体温,入睡时想念你的声音,每一次起飞降落,看着舷窗外的天空,脑海里都只有你。
夜晚如果有声音,是轻风吹过灯影与树梢,还是情人间的呢喃私语?
他回来了,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