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安略松了口气,挥手示意她不必相送,裹上披风径自往书房去了。
沈若笙则是回了正屋,她洗漱完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翻身坐起,正想该不会是那病秧子不顾医嘱地起了色心,偷偷掀开床幔,对上的却是一张女子的脸。
“呀!夫人可吓坏婢子了……”
来人是谢廷安身边的侍女暮雨,她抚了抚自己心口,显然是没想到竟会突然看到沈若笙的脸。
沈若笙镇定了许多,等她缓和过来,方才问:“是有何事?”
暮雨笑而不语,递来一个小木雕和一张字条,行过礼便飘然离去。
沈若笙看着手里黑木雕的小兔子,疑惑地扬了扬眉。再一看那字条,便又忍不住乐了。
“此乃吾幼时最喜爱之物,暂由其代吾与卿相守。”
竟然拿这种小玩意儿哄她玩?她都十八了,又不是八岁。
沈若笙将字条放于枕下,好笑地把那小兔子拿起来在手里把玩。
那兔子半蹲半站着,两只前掌搭在一起,身上皮毛的纹路都雕得精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耳朵向后垂着,似乎在警惕着有没有危险降临,时刻准备着要把自己藏起来。
沈若笙看着这兔子,想起谢廷安似乎便是属兔的,更加乐不可支。
她乐了好一会儿,困意来袭,把兔子放到枕旁便睡了。梦里忽见小时候的她,被一只身形巨大的兔子驮着,陷在毛绒绒的兔毛里,数着落花,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