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叔便道:“葛红梅,我们是葛红梅的家属,这是葛红梅的女儿。”
又把自己江州机械厂的工作证递过去,护士瞧了瞧:“不是给你们家属发了探望证吗?你证件呢?”
徐叔道:“护士同志,葛红梅家里就她女儿一个人了,今天才回江州。先前送她来医院都是我们单位办的,探望证明都在办公室主任那里。”
护士望着苏烟:“她女儿回来了?是叫陆英子吗?”
苏烟点头:“是我,我是陆英子!”
护士打开铁门:“行,进来吧,你妈每天都想逃出去找你呢,你赶紧去看看她,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这个精病院时不时有大喊大叫的声音,情绪不稳定的病人大哭大笑,苏烟到病房的时候,发现陆英子的母亲葛红梅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四肢都用了医用纱布绑在床上,一个护士正在给她喂药。
正常的吃药,想必葛红梅是不会吃的,护士拿了一小块窝窝头,,掰开一个小口子,把白色的药丸都放进去:“葛红梅,吃饭了,吃饭了。”
葛红梅开始并没理人,听见吃饭了,转过头来,嘴巴流着口水,一直流到枕头上,痴痴笑:“吃饭了,吃饭了,我要吃鸡蛋面条,多放辣子,不要葱白,只要葱绿。”
那护士就笑:“行,吃完窝窝头,就给你下鸡蛋面条。”把窝窝头喂给葛红梅,她嚼都没嚼,囫囵一口就吞下去了。送苏烟进来的护士就笑:“你看,你妈还挺讲究的,吃面条,不要葱白,只要葱绿。”
苏烟走过去,走到床边,问:“你还认得我吗?我在上海读大学的,我坐火车回来的。”
葛红梅大抵是压根认不出来,开始的时候看都不看苏烟,听见苏烟说上海,大学,坐火车,她这才有点反应:“英子在上海,英子在上海,我要坐火车去上海!”接着便挣扎起来,大吵大闹:“我要坐火车去上海,我要坐火车去上海……”
苏烟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护士道:“你别怕,你妈现在估计是认不出来你了。”
苏烟问:“那她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会不会好?”
护士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反正你妈这样已经小半个月了,在我们这儿也陆陆续续住了十天。具体的病情,你得问刘大夫,他是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