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仔细端详着这白香囊,自己随意应景写的两句话,却让她自个儿深思起来。
一任香如故…
她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口是心非。也不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般自视甚高、自我安慰吗?
行歌曾反覆思虑不下数十次,那日到底是什麽原因让自己敢直接冲撞太子,但她怎麽也不想承认是因对他动情起心,也不愿坦承她吃醋。更不肯承认她嫉妒奉晴歌早在六年前便与江行风相爱,而她不过是个中途闯入的外来者。
这几日几个相熟的宫正都百般暗示她与奉晴歌争宠,可是她们可知道,早在六年前胜负已定,见他对待她与奉晴歌的态度便知道,她毫无胜算,怎样也争不赢。
争宠无非是想要他的爱,也想让秦家在庙堂上过得更轻松;但却让她在过得更不轻松,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胆,色衰爱弛,哪日又有年轻貌美的嫔妃与她争夺。
云秀公主曾对她说过,不争也是争。
但她是真的不想争。她想要回到原来的自己。她想证明真正的秦行歌不是江行风眼中那个捉奸的妒妇,也不是那个乞怜求爱的小可怜,而是那个不会为了江行风的冷落感到难过的秦行歌。她打从进宫之前就已经清楚明白自己的角色,那麽江行风爱她也罢,不爱她也罢,她还是她自己。
笑骂由人,心自定,则荣辱不惊。
幽闭的小世界终於有豁然开朗之感,行歌轻浅地笑了起来。
但,行歌却忘了贤妃说过的话。
就算你不想争,也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