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唤芯儿,没有人回应。她才想起,为了今日的太子寿宴,所有宫人都分派了工作,芯儿已不在殿内。
奉侍姬藉寿宴名义向行歌要人。芯儿百般不愿,抱怨了句:「东宫调派人力是太子妃与太子的权力,奉侍姬胆敢将手伸进来?」
来人不咸不淡说道:「太子妃备受太子宠爱,办寿宴这苦差事太子自然让奉侍姬代劳。要寿宴要办得不周到,怪罪太子妃就不好了。」
一席话说的毫无破绽。但人手不足不能让内务府的人来顶一下吗?何需动用太子妃的人?
芯儿明白奉侍姬故意找事儿,还要顶回去,却被行歌阻止。
行歌听得明白,心里雪亮。寿宴细节她一无所悉,自然是太子默许奉侍姬拦阻她介入。她没忘了,她那日的决定,心无是非,不惹是非;心自定,则荣辱不惊。硬生生地压了下心里酸涩感,点头答应。
但雁未归不能让人知晓,行歌只好假意刁难说道:『太子妃身边无人随侍,是要本宫自个儿更衣漱洗、去司膳房取食盒?这事传出去,太子颜面何在?』
这话堵了一众哑口无言,只好让行歌身边留下雁与君儿。但眼下应该当值的君儿却不见踪影。
瞧见北香榭殿门微张,冻得她牙齿喀喀作响。天寒雾重,她起身关门,骤地间,一只手拦了进来,吓得行歌惊呼一声。
「殿下,莫惊。」一个面生的宫女盈盈施礼,手上提着食盒,踏入殿内。「奴才小梨。方才备膳时君儿闹肚疼,特地托了奴才来替她服侍更衣洗漱。」
「是吗。」行歌轻声宽慰几句,裹着锦被转回寝榻。
「北香榭真是冷的紧,瞧君儿冒失,连殿门都不关。还好司膳房备了人蔘茶粥,让殿下暖身。」小梨将茶粥放置在四方雕花杉木小几上。
行歌喝着热腾腾的茶粥时,几个宫人送了今日寿宴行歌的绦色宫装鱼贯而入,
为她梳妆打扮,她又眯眼打盹。醒来时才瞧见一头仙人凤髻,头顶凤冠,她蹙眉纳闷:「这凤髻不妥…」
「殿下,今日奉太子口谕戴凤冠,请别为难奴才。」
行歌心里怪,凤髻代表皇后,要太子妃梳这发髻僭越之举。稍後拜见楚魏帝,陛下见了怎麽想?太子就算厌弃她、想陷害她,手段也不可能将自个儿的太子之位也赌上。
想起那日浴池中江行风胸背上的伤痕,心一凛,警惕起来。没想到遭人算计来得这麽快,眼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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