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她怎么重新回到阳城关?还有被关押牢里的林拂衣又怎么样了?
时间久了,他会不会再一次以为是自己又一次将他给抛弃了,毕竟她可是有过几次前车之鉴的。
现在的一切,就像是那压得令她喘不过气来的稻。
等暮西山,天气晚来秋,前行的队伍这才停下了脚步,寻了一块岩石地,准备安营扎寨。
因着队伍里舞娘过多,等那篝火燃烧起来之时,便有好事者寻了一风琴一腰鼓来伴奏,好随那婀娜多姿的舞娘们翩翩起舞,更欲赶走这一天疲劳。
远远躲在群最边缘的时葑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往那现无
看管的骆驼群而去,周边吹来的一阵狂风将那雪白袍角吹得猎猎作响,又似那纷飞的鸟翼。
沙漠里的星空总是璀璨的,那满天繁星就像是落满了子的棋盘,又绚烂得似镶钻的宝石腰带。
“萱萱,你过来一趟。”
不远处的锦瑟此时正伸长了手朝她打着招呼,俨然一副她要是在不过去,她便要亲自走过来一样。
第74章 七十四、莲香 “萱萱。”……
“萱萱。
因着她的大声呼唤, 使得不少将目光投了过去,也使得她还未实行的计划彻底胎死腹中。
“可是有事?”微拧着细眉的时葑显然很不喜眼前子对她的过近接触,何况还是做出此等亲密之事。
最重要的是, 她三番两次的坏了她的计划, 若是一次两次还能说得上为巧合, 那么加上方才已经是第三次了, 又当用何解释。
“没什么,就是我这里有几颗新得的蜜枣, 就想着拿过来给你尝尝味道。”话才刚说完, 眸中带笑的锦瑟便将其中一颗塞到了她的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很甜?”话说完, 还扑闪扑闪着那对长睫毛, 一副等夸的小模样。
“嗯,很甜。”时葑三两下将那枣子给嚼进肚里, 看着对方再一次伸过来牵住她的手时,竟心生了少许厌恶之味。
同时,她刚才在一阵风飘过来时, 闻到了一在熟悉不过的香味, 即使那味道很淡, 淡得令
不过就以为是一个错觉,或是对方无意间沾染而上的。
可当那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取消, 唯等到阳光风雨的浇灌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或是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满是散发着腐烂味的黑色大丽花。
“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可别说是想要偷偷的跑了。”正当时葑刚收回那抹狐疑之色,此次商队的金老板也不满的大声呵斥了过来。
“哪里的事, 刚才不过是因着萱萱想要小解,一个害怕拉我作陪罢了,再说在这满是黄沙中的沙漠跑了,不就跟一脚踩进了阎王殿里无二吗。”
脸上带着娇媚之笑的锦瑟,姐妹俩好的拉着时葑的手朝篝火旁靠近。
“反倒是金老板这次是准备做什么好吃的,锦瑟可是隔着大老远便闻到了香味。”若是细听她的语气,倒是能从中听到少许的熟稔感。
不像是主与货物的态度,反倒是许久未曾相见的老友,初看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当你一旦对对方戴上有色眼镜,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有所不同。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没水的沙漠中能找到什么好吃,不过就是煮了一锅汤,将一些扔进去而已,你们两个也别光看着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身形生得略显矮小,肤色黝黑的金老板看了一眼他们二
许久,方才移开视线。
“这就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葑和锦瑟,还有另外四名姑娘住在一顶帐篷里。
不知为何,即使都是,可里
的味道还是熏得她有些难受,特别是身旁还睡了一个令她起疑许久之
。
夜里的沙漠总是格外的冷,冷得时葑哪怕身上穿了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后都还不够,当她想要再一次前往骆驼堆去时。
谁曾想刚一掀开那棕色绣百兽纹的帘子时,便看见了不知守在外多久,正朝她眼赤目裂的金老板,以及边上还站着好几位身形粗犷的打手。
看这架势,应当是早已在外守株待兔多时,就等着她这只蠢兔子自投罗网,那么他们又是因何得知的?
不对,应当是早已有通风报信了才对。
“我就说今天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多次,原来是想着逃跑,不过在外面也不打听打听我金老三是什么,进了我商队的货物可从来没有‘跑’字一说。”
金老三说时,还刻意将嘴里的那个‘跑’字咬得格外之重,似带有咬牙切齿之意。
“来,将这
兹
给我抓起来,既然想跑,不妨给她教教我金老三这里的规矩。”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就像是群饿了百八十年的狼扑了过来,就连眼中都流露出了那再下流不过的贪婪。
毕竟金老三对于这些妄图想要半路逃跑的货物,都会任其他们狠狠揉搓一番,而这一次,显然也不例外。
何况这一批的货色可比前面的不知优良多少,特别是眼前名叫萱萱的子,更是其中的各中翘楚,谁都想要拔得其中的第一,连带着动作和目光都越发急色。
“呵,想抓我,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正当时葑抽出袖中匕首时,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就像是一团没有任何支撑物的面团一样,而那匕首则是因着失去着重点而跌落到了不远处。
很快,那帐篷的帘子再一次被掀开,走出来的俨然是之前本应睡下的锦瑟。
“萱萱大晚上的不睡觉,可是睡不着之故,不过这沙漠里夜里狼多,萱萱可莫要教狼给叼走了才是。”
脸上带笑的锦瑟看着这瘫软在地之,俨然心
极好的模样,特别是看见那于白袍下若隐若现的那截细腰时,伸出嫣红的舌尖轻舔了下唇,眼眸忽地幽暗了几分。
“是你,是你给我的那颗蜜枣!”
此刻满目猩红的时葑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小心这里的吃食便可,谁曾想千防万防倒是漏了最重要的一。
锦瑟但笑不言,唯那半抿的红唇,以是默认之态,同时她的身子稍稍往后移,不愿去对上她那双满是充满着恨意的眼。
“来,还不将她带走,今晚上就让我金老三好好教教这不听话
规矩。”
“呸,不过你们可不要太小看才好。”本应瘫软在地的时葑不知何时再一次重新站了起来,瞬间一个飞扑朝那掉落在地的匕首捡去。
在其中一反应过来抓她时,她飞快的抬脚踹去,而那锋利的匕首则正好擦过离她最近之
的脸并用力下划。
她也快速的朝那拴着骆驼之地跑去,此时,她的目的已经是在明显不过。
“抓住她。”
“呵,就凭你们这些废物吗。”时葑红唇讽刺半扬,一张脸若冰霜,紧握着匕首的手因着过度的激动,而微微泛起了颤。
因为她的这双手已经有太久没有见过血了,导致现在的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鲜血的浇灌。
“来,还不将这
隶给我抓住。”许是感觉被冒犯到了的金老三怒斥出声。
可是一群正常,又岂能抓住一条滑如泥鳅的疯狗,特别还是在不能伤害疯狗的前提下,更是难之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