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山里的确是养人,才呆了接近半月,沈宴的精已经修养过来,皮外伤也愈合了大半。更多小说 ltxsba.top
最难处理的是体内的毒,不过前些日子沈溪已经寻来,此刻应当在寻找解药的路上。
他原可以跟着一块走的,但也不怎的,竟鬼使差的留了下来。
他睡眠浅,吱呀的推门声轻易便将他唤醒,听动静沈宴也知道,这丫头是去厨房了。
沈宴的桃花眸闪过得意,打算稍等片刻,待小姑娘开始吃的时候再过去抓个现形,好好嘲笑、不是,交流一番。
他仰面而趟,双手交握垫在脑后,正在他又闲着数着时间时,羽玉眉蓦地皱了起来。
不对劲。
他立刻翻身下床大步朝柴房而去,就听见了虞利得意的声音,“你这丫头的就去抓鱼,浑身湿透的,是不是想男人了?!别急,叔叔这就来帮你!”
这声音听着就恶心,沈宴眉头紧缩,抬脚就将厨房门踹飞出去,借着炉子里的火光,轻易便看清了错愕转头的男子和被他掐着脖子泪盈盈的少女。
他怎么敢!?
沈宴自己也承认,他很擅长折磨敌人,可这一回,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送他见阎王。
捂住那双泪如珠落的杏儿眼,沈宴只一招就让来人断了气,重重的将人一脚踢开之后,他这才深吸口气,敛起眉宇间的煞气,温声安抚起了虞鱼。
他来的快,虞鱼的衣裳还是完好的,应该没受到太大伤害,但人肯定是吓坏了。
哄了半晌不见她停下眼泪,沈宴只得伸手按在了她颈后的睡穴上,把人抱回了房中。
他转身,抬脚又放下,最后认命的一掀长袍,坐在了她的门口。
死了人的夜里越发安静,唯有那张泪盈盈的小脸一直在沈宴的脑子里晃呀晃,她眼里的绝望让不可避免地让他回忆起了当质子的日子。
同样的孤独无依,同样的被人欺凌,非要挑出什么不同的话,只能说那些人全被他杀了,但门后的小姑娘显然与他是不同的。
夜风顺着破洞的木门钻了进来,沈宴垂眸拢了拢衣襟,突然轻笑一声。
罢了,这傻乎乎的小丫头,以后就由他护着吧。
打从白马寺回来,虞鱼就怀疑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若非如此,每次出门都会偶然碰到几位刻意同她说话的公子哥,言语之间,满是她难以招架的热情。
平日里尚且如此,更别说今日的元宵灯会了。
苏妙道:“这是第几个了?这一路说的我嘴巴都干了,鱼鱼你还是把面纱带上吧,姐妹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虽说虞鱼并没让自己帮她应付,但姐妹有难,她当然是义不容辞!因而每次不等虞鱼开口,苏妙就已经一连串的说完了,将人打发走了。
“谁不知道咱们仨形影不离,要戴啊,也只能一起戴才行。”说完叶雪薇皱起了眉,“不过这也太怪了,他们是约好的吗,怎么全都上赶着来跟鱼鱼表白?”
“要不”虞鱼看着正朝自己的走来的少年,“我问问?”
王翀看着湖边静静站立的宛若月的少女,每走一步,心跳都愈发地加快一分,等到了少女跟前,未开口就先红了脸。
他出身并不高,只在书局见过虞鱼两次,有幸同她说过一句话。但这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其中的细枝末节,王翀已经记不清了。
他唯一敢肯定的,便是眼前的少女,比上次一见,越发的娇媚动人了。
怕唐突佳人,王翀不敢多看,拱手道:“好巧,虞姑娘也来放河灯。”
经历的多了,虞鱼便不再像初次般无措,坦然回了一礼,小脸上笑意
盈盈,“敢问公子是?”
“在下、在下王翀,大理司直王远之子。”
王翀说完便抬起头看少女的反应,却见对方并未露出轻贱之意,心下又多了几分期待和欢喜。
虞鱼颔首表示了解,随后让开一步,“挡了公子的路,委实不好意思,公子请便。”
“我”手里的河灯早就被他捏的不成样子,含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王翀干脆闭上眼睛硬着头皮说,“比起放河灯,王某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小姐。”
“哦?”佯装不知的虞鱼尾音上扬,眉眼真诚问,“何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开了口,王翀心中反而轻松许多,他看了眼虞鱼身边的‘左右护法’,试探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等虞鱼回答,叶雪薇便一口回绝,“不用,在这说就行。周围人多,鱼鱼身娇体弱的,若是被伤到了,王爷的怒火可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听到后半句,王翀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连忙低头称是,而后深吸口气,抬起了头,“先前书局一见,王翀的一颗心便落在了小姐身上。多日不见,相思更深,今日终于寻得小姐,王翀思忖之下,终是忍不住前来。若是唐突了小姐,还望小姐海涵。”
嗯,跟之前那几个人的说辞差不多,只是这些人同她见面的地方不同,但相同的是,虞鱼完全都不记得。
她熟练道:“多谢公子抬爱,只是虞鱼已有心上人,故而不能答应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即便再失望,王翀也还是保留了最后的体面,笑称是他唐突了,正欲赶紧离开这个伤心地,却听见身后少女的甜软的声音。
“王公子,虞鱼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可愿为虞鱼解惑?”
这软绵绵的声音像跟羽毛轻扫心头,王翀立刻停下了脚步,扭头道:“小姐请讲。”
解惑的人有了,虞鱼却卡住了。
她该怎么问?难道问说今天有很多人跟我表白,王翀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多少有点炫耀的意思吧
她担心,叶雪薇可完全没这烦恼,甚至还用着颇为骄傲的语气问:“你们是约好的吗?为什么今天都来找我鱼鱼?”
约好?都?也就是说并非他一人被拒绝了?!
王翀心里顿时好受许多,脸上也带了两分笑容,“王某未曾同他们约好,只是小姐很少出门,大抵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吧。”
“这个机会?”苏妙插嘴问,“什么意思?”
王翀想了想,觉得这事说了也无妨,说不定还能打击一下后来者。
于是他道:“前些日子王某听说,小姐拒绝了程辉公子,还说自己已有心上人,所以才”
已有心上人,但不说明是谁,这不就是说,只要同虞鱼见过的说过话的都有可能,虽然可能性极小,但是万一呢?万一就是自己,那岂不是祖坟冒青烟,撞大运了!
他没说明,但虞鱼已然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今日所来之人并不一定是喜欢她,而是想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搭上摄政王这条线罢了。
想清楚了,虞鱼顿时通体舒畅,方才拒绝他们的些许愧疚也顿时烟消云散。
同王翀道了谢,虞鱼便跟着苏妙二人离开了河边,耳畔是百姓们的欢笑声,眼前却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沈宴的身影。
虞鱼叹了口气,小脸上的失落溢于言表,“这下好了,半个京城都知道我有了心上人,唯独他却不知道。”
“不会吧。”苏妙咬着糖葫芦说,“京城上下没有王爷不知道的事,也许他知道,只是没说呢。”
沈家侍卫遍布京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