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还觉得不甘心,沈宴如今不辞而别,倒如一记警钟狠狠地敲醒了虞鱼。『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比起喜欢,失去能与沈宴朝夕相处的机会才更叫她难以接受。
所以,虞鱼握着小拳头想,她一定要趁这段时间调整好状态,平静且自如地同他再见,让沈宴觉得她已经想通了并且放弃了才行。
这时,苏隐玉偏头看她一眼,“小鱼就没考虑过试试别的人吗?”
“别的人?”
虞鱼惊讶的红唇微张,像是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选择,接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这世间男子繁多,但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既然认定了沈宴,又何必再去考虑旁的人。
苏隐玉默了默,才微笑着说:“王爷运气可真好。”
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虞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心中既有了主意,也没有方才那般茫然无错了,一些姑娘家的心里话也不便同苏隐玉讲,于是便出声岔开了话题。
入夜。
江南的夜色也比京城要温柔几分,银色的星月辉光轻轻地洒在大地上,连黑色的影子都变得温柔。
然而外头的夜色有多么静谧,屋里的气氛便有多么低沉。
“王爷真是料事如,尤尔果然进了王庆金的门!”
说这话时,沈溪分不清自己是佩服更多,还是愤怒更多。这尤尔也是王爷打乞丐堆里救出的人,他脸上虽长着丑陋的黑色胎记,但是王爷见他能力出众,又踏实肯学,训练了一段时间后便让他来了江南,做了江南分管。
谁成想这厮竟是如此的狼心狗肺,来了几年竟和王国舅的儿子王庆金勾搭上了。
沈宴看着却并不生气的样子,反而带着股沈溪看不懂的骄傲,“可不是我料事如,是有小仙女在帮我。”
仙女?
虽不知自家主子啥时候信鬼一说了,但沈溪还是立刻道:“也得是王爷有福气,才会引得贵人相助。”
“跟着鱼儿,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提起小姐,沈溪突然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了王爷,这是陛下给您的信。”
沈宴下意识地太阳穴一痛,看着沈溪手中薄薄的信封,目露嫌弃,“这小子,又闯什么麻烦了。”
沈溪忍着笑道:“既然王爷临走时说过,若非必要之事不要打扰您出游,想来陛下一定是有要紧事同陛下商量的。”
“他最好是。”
话虽这样说,但沈宴还是懒得接过,伸手掐了掐眉心,倦懒道:“你来看看,究竟何事。”
“是。”
沈溪低头将信纸展开快速浏览一遍,色复杂道:“王爷,这封信是关于小姐的。小姐听陛下说您来了江南,哭、哭了。”
大抵是见小姑娘哭的次数太多了,沈溪话音刚落,沈宴的脑海里随之出现了虞鱼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沈宴以手抚额,低哑又无奈的“啧”了声,“小姑娘家家的,真麻烦。”
明明是她先使小性子离家出走,如今一哭,倒全都成了他的错。
他的情隐藏在阴影中,沈溪摸不透他的意思,试探问:“那这信还回吗?”
“烧了吧。”
沈溪应了声,将信条放在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被火光吞噬殆尽,房内又恢复了沉寂后,沈宴才又缓缓开口:“挑几样江南的新鲜玩意给鱼儿送去,告诉她,我再过几日就回。”
沈溪这才松了口气,连嗓音都轻快了许多,“是,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沈宴桃花眼半眯着看向了不远处跳跃的烛光,“吩咐下去,调整计划,明
日收网。”
“明、明日?!”沈溪惊讶了,“可是有些环节还没布置好,属下担心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再伤了王爷您。”
沈宴闻言并不答话,只是唇角轻勾地看向了沈溪。
这样的角度之下,房内的烛光只能照亮沈宴的半张侧脸,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刻又染上了几分妖冶和不屑。
沈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话有多好笑。
受伤?主子他最不怕的便是受伤。尚未成年时就敢把碎瓷片藏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静待一个报仇的时机,就更不必说成年后的手段了。
除了这张脸,沈溪觉得王爷他身上大抵是没有一块无疤的皮肉了。
念此,他低下头拱手道:“明白了,属下即刻去办。”
“嗯。”
关门声随之响起,房内又恢复了平静。
沈宴盯着房内唯一的一点烛光看了片刻,指尖微动,橙黄色的烛光顿时化为一股飘动的青烟。接着,距离十步之外的禁闭的窗户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推动,蓦地打开,银白色的月光顿时倾泄满地。
沈宴看着,突然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形容,桃花眸里满是笑意。
仙女?明明是个小哭包才对吧。
作为贴身侍卫,沈溪的眼力见绝非常人能比。
他清楚的很,虞鱼高兴时,王爷不一定高兴,但虞鱼不高兴,他们王爷心里指定是不爽快的。主子不痛快,遭殃的还是他们这群属下。
所以,沈溪连夜敲开店铺的门,搜罗了一些女孩子喜欢的新鲜玩意,叫人披着星光,快马加鞭地赶往了京城。
一路换了三五匹骏马,送礼物的沈十七终于在第二日落日熔金之际,将东西送到了虞鱼手上。
彼时虞鱼还在相府之中,听说王府有人来找,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她还记着之前自己做的梦,虽说不一定应验到江南一行中,但虞鱼还是害怕王府送来的是不好的消息,也顾不上和苏隐玉尚未完成的棋局,提起裙摆便跑了出去。
苏成玉终于物色好了一对自己觉着不错的手镯,正想给虞鱼送过去,走到一半便看见自己惦念的小美人儿正朝这儿跑过来。
他心下一喜,赶忙往前迎了两步,“虞——”
“麻烦让让,我有急事!”
少女错身跑开,臂弯间的粉紫色披帛随风飘荡,宛若游仙,即便跑远了,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只可惜
苏成玉木着脸看了眼地上被碎成几瓣的手镯,今儿的礼物怕是送不出去了。
目睹了全程的苏隐玉走过来道:“小鱼她不是故意的。”
苏成玉心情本就不好,听见这话更是白眼一翻,“就你知道?本少爷又不是看不出来,用不着你来装好人!”
比这再难听的话,苏隐玉也是听过的。
于是他也没再多说,提步朝虞鱼的方向又追了过去。
逐渐走远的男人,身量高挑、腰背挺拔,单看背影都是说不出的霁月清风,一看便知其出身非富即贵。
反观他,哪怕花了千百两的银子在穿着打扮上,依旧是一股小家子气。
苏成玉磨了磨牙,恶狠狠地盯着苏隐玉的背影看了片刻,也提步跟了上去。
他得去看看虞鱼到底怎么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总不能让苏隐玉把所有好事都占尽了!
到底是男子,大步走起来也是比虞鱼跑的要快的,因而二人一前一后到时,虞鱼也是才跟沈十七搭上话。
只见沈十七忙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