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析的,真上了车,车窗隔绝了她与外面的一切。
景析就坐在她身边,让她有点紧张。
偏人家还不说话,更让她的紧张感上升一点点。
等车停了。
她下得车来。
身边依旧是景析。
他领着她,寸步不离。
亲切万分。
一路进去,还详细地替她介绍起各处来。
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张谨谨心里没底,想想这里可能是中南海,这地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进来,她这是攀了什么好运儿能进得来?景析这个办公室主任又对她这么好?
难道就是凭着那位对她一见钟情吗?
可她是有老公的人,怎么能……能觉得自己魅力不一般呢?
实在不太好。
她还是有点不太踏实的,想着何权,又想着自己即将面对那位第一人,实在是心里惶惶然,没有个定的,“景主任?”她压低了声音,还去拉景析的袖子。
眼睛亮亮的,脸上的得意还在,表情还纠结,实在是张矛盾的脸。
“嗯?”景析依旧不动声色,光亲切地应了声。
她还指望他能问个什么的,没想到就一个字,实在让她满腔的话都问不出口,情瞬间有点落寞,“哦,没什么了。”
景析一直在给她引路,等真正到目的地时,他终于跟她说,“首长在里面等着——”话还没说完,他就替她把门打开,让她进去。
门开着。
她愣是不敢往里看一眼。
就那么站在门口,双腿沉得跟灌了铅一样,门口就她一个人,景析早就识趣的走了,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她不知道是找黄昏还是退后一步找人生才好,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肯动一步。
“还不进来,愣在那里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激得她脚底疼,却偏生叫人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大抵冰火两重天就是这样的,矛盾的不得了,像这声音,也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
那感触的,顿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眼里一湿,眼泪都流下来了。
却是转身就跑!
脑袋里就一个想法,跑!
“乔乔——”
景析还没有走远,一贯是小心谨慎,惟恐出一点点纰漏,也看得这回,她从里头跑出来,还从他身边跑过去,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把人给拽住,就见到首长已经从里面追出来。
顿时,那只即将伸出去的手就谨慎地缩了回来。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跑,一个追的,跟唱大戏一样的。
幸得景析早就有准备,叫这里的警卫员都走得远远的,这便是他的贴心之处,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细致的地方都想到了。
“乔乔——”
他还叫她,叫他的娇娇。
偏这个娇娇还跑,不肯停,体力还好,还一直跑呀跑的,还一边流泪。
史证追了个大半圈,还真的把人给追到了,把她给抱住,抱得紧紧的,就往回走,回到他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个休息室,他平时都在里头休息的时间多,里面从来没有女人进来过,她算是头一个。
把人放在床里,她双肩一抽一抽的,还在哭,像是有几多伤心的事。
越抱紧她,她到哭得更有力,跟个受委屈的人一样。
他双手按着她的肩,仔细地看着她,的的确确是他的乔乔,“乔乔。”
听听,他还叫她。
偏她还搞不懂状况的,一听他这么叫,就觉得自己万分委屈,双手推着他的手,硬是不让他的手碰自己,乌溜溜的眼睛还盯着他,里头全是指控,“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叫我……”
不说还好,这一说,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把个史证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那是绞他的心,一下一下地绞着,绞得他痛不欲生,该他哭的,偏她还委屈的哭,明明他受的委屈,个娇娇的,把他都给忘记了,偏还跟他计较她叫别人的名,那是别人的名?是她的名字,她忘记的名字。
“乔乔——”他深情地抚摸她满是泪水的脸,不舍地吻上去,叫一声,吻一下,“乔乔,乔乔。”像是从他灵魂深处出来的声音,缠绵多情。
张谨谨哭得更凶,她哭什么呀,有这么个人吻她?她还哭?
是呀,她为什么不哭呀,通常都对小言里头什么替身的嗤之以鼻,可真落在自己身上,一点也不好受,想着别人爱的不是她,这种感觉,叫她真是吐也吐不出来的难受,瞅着他难受的样子,他温情的吻,更像是刀,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心。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信仰似乎被玷污了。
她猛然地推开他,一把站了起来,看着被猝不及防般推开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真好,一反她在电视面前看到的形象,电视上的他,是大家眼里的他,而她——在她的面前,显得竟然有点卑微。
而最叫她难受的是,这点卑微不是因为她,而是他嘴里叫的人,那个叫乔乔的。
她甚至露出冷笑,冷眼盯着这个男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就那么慢慢地起来,先是双手支地,再慢慢地支着力道起来,明明很狼狈的动作,他做起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度,叫人着迷。
而她恰恰地就看着他,几乎沉迷在里头。
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男人,她深刻地察觉到这个事实,他爱的是别人,而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有一种冲动,恨不得自己就是他嘴里的“乔乔”。
但是,她相当的冷静,乌溜溜的眼睛全是冷淡之色,看着史证站起来,身影就挡在她面前,几乎把她所有光线都挡住,高大的身躯,有一种压迫感,他看着她——那眼染着伤心,是的,就是伤心,还有愤怒,仿佛比她的愤怒还要愤怒。
那愤怒,让她冷不丁地涌起害怕的本能,人控制不住地往后一退步。
后头是床,她退无可退,却因离床太近,双脚站不住地往后倾,突然间就失去了重心,腰间一紧,他伸手揽住她,带着她一同摔入床里,就像是叠罗汉般,她叠在他身上,他躺在下边。
刹那间,像是天眩地转般,她几乎是闭上了眼睛,却不料自己安稳地坐在他身上,那架式,更像她是骑手,而他是她的马儿。
脸瞬间就通红了,跟火烧似的,为了自己这种近乎羞耻般的想象,她挣扎着要起来,双手抵着他的脸膛,试图冷静地跟他说,“我不是什么乔乔,我叫张谨谨,是何权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做。”
很怪,她说得很顺溜,简直不像她。
要是她,要是乔乔,可不就得结结巴巴的,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惹得史证到是笑了,抬手捏捏她的脸,那脸红通通的,还有点烫,他要捏,她还躲,偏还要捏可怜的脸蛋,“你是高炽的老婆时,我也这样子,怎么成了何权的老婆,到还要跟我生分了?”
高炽?
她满眼的疑惑,就看着他,人跟着忘记起来了,就坐在他腿间,两手还抵着他胸膛,“何权是二婚?我也是二婚?”
听听,她个注意力就跟别人不一样,也落在这个点上。
按理说,她应该愤怒,应该跟他说,不管她是谁的老婆跟人了,这样子都是不对的,可她脑袋里第一个涌起的就这个想法,跟个经刀一